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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過了一個有些恍惚的夜晚。就連後來,服侍寶玉睡覺等事,都是對她十分冷漠的晴雯幫助完成的,她都沒有注意到。
雖然寶玉後來也並沒有多問什麼,但襲人確實是感到了絲絲的恐慌。從寶玉小的時候開始,她就跟在了寶玉的身邊,知道他的所有性情、想法、行事,自認將一切都掌握在了手中。她可以安排寶玉的衣食住行,有的時候做出一些逾矩的事情出來,寶玉連察覺都不會察覺,但現在,他即使不說對她起了疑心,至少也已經是,對她不再信任!
這樣的認知,讓襲人極為惶恐。
但是,她一時間也想不到什麼辦法來改變這種狀況。畢竟寶玉馬上就要離開了。為了準備給寶玉送行,第二天,史湘雲和寶釵商量著,開了一個螃蟹宴,來宴請賈母到各房的大丫環,還做了菊花詩、螃蟹詩,寶玉想著自己要走了,倒也和眾姐妹們樂了一天,這一天,襲人都沒有什麼機會和寶玉說上話。
而明日的早晨,寶玉就要出行了,整個怡紅院內都陷入了最後的忙亂,襲人也無暇和寶玉獨處,更不用說說些什麼了,也只得在心裡祈禱,希望寶玉出去之後,便能想起有她照料的好來,不要忘了她。若是將有她在身邊的好處,對比一下孤身一人的難處,大約就能放下之前的事情了……
北靜郡王府。
燕霜夜正站在雙華樓上,靜靜的看著天上的殘月。當北靜王走到樓上來,到了他身後的時候,他稍稍有些驚訝。
“今夜你的王妃不是開了宴席,要送你出行?怎麼你又跑到我這兒來了?難道還嫌那些謠言傳得不夠?”他很快就想到了原因,戲謔的說道。
水溶苦笑了一聲,“實在是無法,今天我是竟是無處可去了,唯有到燕兄弟這裡來,還能得一份安寧。”
燕霜夜沒有轉頭,但臉上還是露出了一個古怪的笑容,“嬌妻美妾,看來也不是什麼好事啊。”
水溶愈發苦笑,忽然問出了一個從來沒問過的問題,“燕兄弟,我聽說你有一個庶子,也有不少姬妾。看來也是嘗過此等苦楚的吧?這才有此體悟?”
燕霜夜一愣,隨即走到了水溶的對面坐下,自己拿了個酒壺來,又擺了兩個酒杯,倒上了酒,笑道,“倒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我雖是燕家嫡子,但父母雙亡,那些長老們雖不敢明著奪我的位置,卻只想把我當個傀儡。那個女子,從小照顧於我,當真是溫柔體貼無微不至,到了長大的時候我才知道,不過是為了她的榮華富貴,聽那些長老之命行事罷了。不過我那時不敢表露出來,只得和她敷衍,她倒也有手段,知道我念著情分不會對付她,在我搶回燕家大權之前,竟已經懷了我的骨肉。”
他說起此事來的時候,語氣平淡之極,要說這內容,也實在是世家大族中經常見慣的橋段。水溶知道他已經放下,故此才敢全無顧忌的說出來,但他也能想到,當時他所處的環境一定艱苦至極,才養成了今日的深沉。
至於要說是什麼東西,讓他從侍女的蠱惑中掙脫出來的,這隻怕就和他嫡子的身份,以及那所謂的燕家遺訓有關了。
但還不等水溶把燕霜夜的故事給理順,燕霜夜已經繼續似笑非笑的說道,“王爺,你可是和我不同的,從小被當作金鳳凰一般的捧著,那幾個丫頭,可沒我當初那丫頭的心思,不過想攀附個姨娘妾室的身份罷了,如何你也如此苦惱?”
水溶嘆口氣,“你又何苦打趣我。”
水溶如今才到弱冠之年,前兩年才娶了王妃,而在此之前,卻已經有了不少房裡人了。也是,他少年得志,尊榮富貴,分配到他房中的丫環,哪個不是盡心服侍,努力要爭寵的?
自水溶年少不知事起,就不免佔了那幾個作為他房裡人被放進來的丫環。這原本也是世家大族的常有之事,但水溶此人卻是個多情的,哪邊都想保全。
雖然這些人因為美貌和才情,在他心裡面的地位也有輕重之分,但都是和他有情的,他能放棄哪一個?
後來,他娶的王妃也是大家出身,溫婉而美麗。但是,因為受到的教育,管家的手段可是一點都不差。沒娶進門之前,就有幾個房裡人爭寵,已經讓他頗為頭痛,娶進門之後,很快就有姬妾來哭訴,說王妃在欺負她們了,弄得水溶至今都頭痛不已。
只是,他也和世界上的絕大部分男人一樣,不會處理內宅之事,也只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由得她們去暗鬥了。他那王妃到底是王公貴族的小姐,還是很有分寸的,至少至今不曾鬧出人命來。不過,數年下來,水溶的那份多情性子,倒也磨掉了不少,對燕霜夜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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