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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雖不曾見她,也知道這是個‘啖肉食腥羶,視綺羅俗厭’的人,你我一比,如何不是俗人?”
說得惜春更是笑了,“你倒了解她。”
說著,已經有一個婆子來開了門,才進的門來,便見妙玉並著寶釵竟一起迎了出來。
妙玉是個相貌極美的人,一身在家居士的的裝扮,與黛玉彷彿不染塵俗的清靈飄逸不同,她不施脂粉,卻也不露出家人的出塵或祥和,倒是全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子孤高的味道。
黛玉見了她,雖然知道不同,卻也恍然有一種照鏡子的感覺,不由得細細打量。
妙玉見到黛玉惜春,尚沒有說話,寶釵已經笑起來說道,“今天是哪裡的風?竟把顰兒給吹了來。”
黛玉把視線從妙玉身上拉回,“我也沒想到寶姐姐居然也在這裡的。不過,這樣的庵堂,今兒我們湊齊了來了,免得天天叨擾,豈不是換了這兒平日裡的清靜?也就只麻煩一日罷了。”
寶釵被她說的也笑了,想起小時候寶玉黛玉接連去看她的時候,那時的黛玉可完全是另一套說辭啊。
當下,她便給黛玉妙玉做了一番介紹。
見到黛玉,妙玉也是有些讚賞她的人品的,面上卻並不表現出來,只把她和惜春帶進去,焚了香,又把她二人帶到了東禪堂內,擇了幾個蒲團各自坐了。妙玉自去泡了兩杯茶來。
黛玉見著,自己兩個的茶杯都十分普通,全不如寶釵的杯子,一看就是古董,造型奇古,比妙玉的綠玉斗看來還要珍貴些的,心裡不由感嘆一番,這妙玉的喜惡還真是表現的明顯,喜歡的,就珍而重之的相待,不親近的,也表現得相當明顯。就這一點,倒是和她確實很有些類似。
黛玉笑問道,“寶姐姐在和妙玉說些什麼呢?可是參禪,可有了悟?”
寶釵的回答卻出乎黛玉的預料,“何曾參禪!不過是談了一會兒詩書,又講了一會兒針線罷了。”
黛玉一驚,忙掩住了嘴,眼睛裡卻還是不由露出了好奇之色,“詩書?針線?”雖然她知道,按照紅樓中描述的故事,妙玉自認是“閨閣中人”,卻不料竟會和寶釵談這些東西!
就連惜春也是一臉詫色。
倒是妙玉看來仍然十分淡然,彷彿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一般。
寶釵道,“難道佛門中人就不許談詩書,問些世俗的事情不成?”
黛玉便又看她,過了半晌,才笑道,“為何不行?何況,妙玉姑娘不過是寄居佛門罷了。”隨即,她的目光便掃向了妙玉的身上。
白色的羽衣上雖然無甚裝飾,那少許的點綴,卻是標準的蘇繡。
而且,寶釵也有些古怪。如果是平時,在姐妹間,這樣的話很有可能能招來她一篇長篇大論的評論的。現在……
寶釵卻絲毫沒注意到自己的“古怪”,注意到黛玉的視線,便對妙玉笑道,“若說這針線之事,這府裡定是顰兒最能和你說了。她的活計就是老太太也稱讚的,只說還強於慧紋呢。”
妙玉點了點頭,便難得和黛玉說起話來。
兩人說起些姑蘇維揚的風光,這妙玉也是到過揚州的,又說些揚州的古蹟,她見黛玉在揚州時並不是足不出戶的小姐——她原本就是被當作小子樣的,記事又早——頗有些見聞,便與她談起來。
黛玉讀書也多,見識也好,兼且也是個蔑視那些達官權貴功名利祿的,兩人倒是頗有共同語言。
倒是寶釵,這等姐妹們的談話,她原本不落人後,此刻卻只是靜靜的捧著茶吃,並不說話。惜春邊聽雙玉說話,一邊也有些詫異的瞥了她兩眼。
坐了一會兒,寶釵提醒該去賈母那裡了,黛玉這才告辭。
妙玉也不挽留,卻將她三人親送到了攏翠庵外,對黛玉的表情也顯得柔和了許多。只是,三人正要走的時候,她卻忽然問寶釵道,“心可靜了?”
寶釵怔了一怔,嘆道,“靜了。”
惜春不知道她們打何禪機,便拉黛玉的袖子。黛玉雖然略略想到了一點,卻也知道,自己的想法有可能只是虛無縹緲的猜測,便點了點惜春的額頭,道,“個人有個人的緣法,她能悟得的,你未必能悟,只管問做什麼?”
妙玉向她笑著點點頭,隨即就不客氣地當著她們的面關了庵門。
三個姐妹無言的順著階梯走下了山,寶釵只說要換身衣服,便獨自離去了。
心可靜了?
其實寶釵都沒想過,自己會做這樣的事。
在怡紅院,她並沒有找到寶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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