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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玉這麼說的時候,已經決定,若是賈薔不幹,這份錢就只好他來出了。他現在已經知道,齡官不管怎麼說都是個美人,可以讓她那乾孃賺上一筆,若是不見著錢,怎麼捨得她?幸而,現在他的錢不是全部掌握在襲人手中了,他還能做得此事。錢這種東西啊……
雖說他本來對這個不屑一顧,現在卻不得不承認,如果沒有一點錢財在手是很難辦的事情。只能說要取之有道了吧。
但是賈薔聽了這話,卻是細細思考起來。過了一會兒,便眼神一亮的說,“這樣也好。”
……他雖然答應了,但是眼神卻讓寶玉不安。
只是想到以前見著,賈薔討好齡官,那也是下了百般力氣,百依百順的,便是齡官的小性子也從無怨言。怎麼看也是挺深情的吧?這樣的神情,應該是有了什麼好打算才是。
於是,他只是有些不放心的問,“你可知何處的姑子庵要人的?她現在身上有病,本來又弱,若是隨意送到一家庵裡去,讓她幹雜活兒,只怕還撐不了多少時候呢。”
賈薔笑道,“自然不會如此。當年你們府中省親的時候,買的那些小沙彌放到家廟裡面後,便是我兄弟賈芹在管著,水月庵他也熟。我託他去。”
寶玉尚且有些不明白,賈芹管著家廟,和水月庵怎麼就熟了?不過見賈薔這麼信誓旦旦的,也就放了心,當齡官有一線生路了,便就此離去。
寶玉見賈薔一副萬事都能辦好的模樣,兼且又見他有疑己之意,加上王夫人又把他叫去訓斥了一頓,無非是什麼狐媚子不可接近之類的話,便不好再去打聽齡官的事情了,日日只在大觀園內遊蕩,儼然又是當初那浪蕩公子哥的模樣兒,不過偶爾出門去北靜王府罷了。
待得他聽見齡官已經死去的時候,雖是目瞪口呆,黯然神傷,也是無可奈何了。只得又暗暗的打聽,齡官是怎麼去的。
“說是病死的,其實是齡官自己死的。”寶玉這麼垂頭喪氣的告訴黛玉。他倒不是特地來報喪,而是因為齡官的那些言辭,黛玉也記住了她,所以在聽得她的死訊後,特意想問明白是怎麼回事。
“薔哥兒的意思,其實就是把她送到水月庵去,做一個外室,他日月給錢奉養就是了。齡官心氣高,卻是不願,反罵了薔哥兒一通,自己觸柱死了。旁邊有人看著,聽說齡官只罵薔哥兒無情無義,既然不能照看她,還非要玷汙了佛門清淨地,又怨自己生的不好,蒼天不公……有許多話。”
黛玉聽了,也是感觸萬端。
她倒覺著,齡官與其是觸柱死的,不如說是被賈薔氣死的。
戲子的身份再怎麼低下,總比一個被養在尼姑庵的外室要好。賈薔便是絕情到不去看她,對她來說,只怕也比這樣的建議好吧?賈薔也太過自以為是,難道他以為齡官鍾情於自己,就能什麼都忍受?想來他也許諾了齡官,日後有機會接回來之類的話,但齡官已經覺得自己一片痴情付諸流水,難以忍受了。
“如此說來,倒是我之前提醒了她,做妾未必好,這件事情害了她了。”黛玉搖搖頭說道。
儘管賈薔果然也不是什麼痴情種子,她的性子去做妾也確實未必有個好下場,但至少能多活些日子……黛玉想著,自己也覺得難以說服自己,只得放棄了。
本就會成為悲劇的事情,慢慢的死還是慘烈的亡,到底哪個更幸福些?
寶玉顯然有同感,忙忙的說道,“怎麼是妹妹的錯?是我沒想到薔哥兒居然那樣想。他昔日裡對齡官千依百順,曲意奉承,我還道他是情之所至,誰料事到頭來,他沒有娶齡官的意思也就罷了,反要說那樣的話來作踐他!”
說到底,寶玉雖不是以己度人,但他自己的態度,到底還是影響到了他的看法。在他看來,年輕的女子都是寶珠珍珠,都是應該珍惜的。他不知道,對大部分的男子來說,女人都不過是一時消遣所用。想要上手時那自然是千好萬好好百依百順,卻絕對不代表就是痴情不悔情根深種了。
寶玉固然知道賈薔的心裡面齡官比不上自己的地位前程,卻實在還是錯估了齡官在賈薔心中的地位。他對她的珍惜珍重程度,遠在他的料想之外。
其實,從之前的事情上已經可以看出一二:當賈薔得到了齡官的真心,並且自己也有了把握的時候,他對齡官的態度就更加不禁心了,齡官為了他的婚事和他鬧矛盾,他不是如往常一般千方百計的哄她回心轉意,而是開始責怪她的不識大體。
如今寶玉自然也想到了這個,不由黯然神傷。
但很快,他就難以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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