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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件,這些事件有些連她都沒有想到。而這些事件,在她眼中看來,無一不昭示著賈府的衰敗之象。
如今她的力量失去大半,自然是不願立刻失去賈府這個可以暫時託庇的地方,但是如果賈家倒了,她或者也可以相信欠她一個人情的燕霜夜的人品,所以倒是不用擔心。而賈府的那些奴婢,雖然賈府一倒,她們必然要受到牽連,但最有可能的,還是被賣到別的地方去繼續做奴婢,這是好是壞,也是很難預料的事情。
唯有那些和她日常相處的姐妹……
黛玉看來,在現在的這個年代,完全沒有女子權益的年代,一個家族的倒臺,下場最為悽慘的,絕對是這個家族中的女眷們。很多時候,死都會成為解脫。在那之前如果能夠及時嫁出去,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吧。
賈赦的事情,被賈母壓了下來。
賈赦果然不敢違抗賈母的明命,只在屋中養傷,就當作這件事情不曾發生過。但是,想要完全遮掩這件事情,卻是註定做不到了。
不過過了兩日,這一天,湘雲約了黛玉,兩個在寶釵那裡坐著,三人聊些詩詞的時候,便見寶琴氣沖沖的回來。
開始問她,她還不肯答,問得緊了,寶琴到底沒有寶釵那樣的深沉,便忍不住說了出來,卻原來,寶琴這天應了女學的邀約出去,卻被問了一些賈赦之前的事情,讓她很不愉快。
黛玉揣度她的意思,總覺著寶琴有了一絲怨言,怨賈府牽連了她的名聲,畢竟她也是賈府的乾女兒。就是湘雲,她雖然為人直爽,如今也長進了些,聽出了寶琴的意思,就有些不悅。還是寶釵會察言觀色,注意到了她兩個的神情,忙把話題岔開了,又說了幾聲,便藉口有事,讓林史兩個告辭。
黛玉湘雲兩個出來,黛玉還沒說話,湘雲先抱怨起來,“她如今倒是混進那女學裡面不想出來了,如今倒是嫌這裡麻煩了?果然在那女學裡面學不到什麼好東西!她怎麼也不想想,當初若非是你們帶她去,她又是賈家的乾女兒,能這樣麼?怎麼幾個月的時間,她就變化這麼大?”
黛玉默然的想——也許她的變化沒有你想象得大。
但是,有了女學的邀約,寶琴開始加入那個團體開始,她昔日的熱情確實是逐漸消退了,性格也逐漸有所變化。這些東西隨著時間的推移開始變得明顯。
她並沒有像她堂姐那樣變得更加成熟圓滑,而是受到了那些大家閨秀大家主婦教育的影響,對於利益關係和家世名聲什麼的,愈發看重起來。
她不免勸慰湘雲道,“你也別這麼說,當初也是外祖母硬要認她做乾女兒的,她長得又漂亮,也討人喜歡,能進那個女學,我倒不意外。如今這事,她有怨言也是難免的,你做什麼不去那女學?不就是怕裡面的三姑六婆、指指點點麼?你去聽了,只怕也未必不遷怒。俗話說人走茶涼,如今尤家姐妹都被安排出京了,過些時候,風波平息了,也就好了。”
湘雲有些心煩意亂的說,“希望如此吧!你不知道,我自小在這京城裡長大,各個宅院的事情也聽過不少,沒聽過這樣的……誰知道要被人議論多久呢?是了,寶玉這兩天有說過沒有?不是他要打點送那姐妹兩出京的麼?不知道怎麼樣了?”
黛玉想想看,發現寶玉竟然真的從沒說過這事。
本來因為賈母的態度和兩個姐妹的關係,她們對這事就不好多提,寶玉這兩天又只在賈母那裡見過兩次,所以這事竟不知道結局。她不由笑道,“當時外祖母說 ‘快送’,想來已經送出去了吧。你若真想知道,不妨問問他去,想來也沒有什麼好瞞的。”
湘雲想想確實如此。
但她心中只覺有一股悶火,雖覺得答案不言自明,卻還是拉了黛玉說,“我們問問他去!”
寶玉這時在怡紅院。
黛玉這次到了怡紅院,卻見了和前一次完全不同的景象。上上下下,內內外外,到處都有人忙來忙去。
寶玉接了她們兩個說要奉茶,黛玉豎著耳朵聽,分明聽見,這命令傳到了門外,至少有三四個人爭搶著做。倒是晴雯,在這個時候鬆散了一些,可以休息。
這屋裡去了三個厲害人,一個又被指名道姓的說陷害同伴,正是剩下的小丫鬟們爭先之時。聽得黛玉在心裡連連搖頭。
寶玉卻似是心事重重,並不在意這些。
湘雲也沒在意。一落座,她就問起了尤家姐妹。寶玉顯是吃了一驚。黛玉分明覺得他看了自己一眼,過了一會兒才道,“送出京城去了。只是去處不好說,珍大哥說了,免得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