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盤生意的利錢都攏回來了!”
曹顒想著家裡下半年拓建房宅、曹頤和自己的婚儀等等,各處開銷確實不小,便也不和他客氣,謝過他的心意,收了銀票。
隨後兩人談起了廣州的生意,太湖出產的珍珠也有部分放到廣東去賣了,魏信講了大致的行情,又談了前景展望和自己的設想。之後曹顒說了準備轉讓珍珠養殖技術的事宜,魏信也就細節問題提了建議,兩人細細推敲。
因到飯時,曹顒便約了魏信一道出去下館子喝酒。
兩人帶著小滿、魏家兄弟並幾個長隨出了織造府,穿街過巷抄近路往城中最大的酒家福來樓去。走到陌泉巷時,前面的路被人堵了去。那是一群地痞流氓站在某戶門前罵街,外圍又遠遠圍著一群看熱鬧的百姓,陌泉巷本就不甚寬,被這群人堵了個水洩不通。
曹顒剛想吩咐駁馬退出巷子換條道走,卻聽魏信笑道:“竟是六合錢莊的江家!不知道他們惹了誰,鐵膀子謝老六都出來坐鎮了!”
魏信原也是江寧城北有些名氣的混混頭子,對這些老牌地頭蛇十分熟悉。曹顒隨意一瞧,卻也瞧見了兩個熟人。只見那門前橫眉立目的一群人中,有一高一矮兩個少年,均是絳紫色袍子,腰間明晃晃繫著黃帶子,卻是那日在京中大鬧三喜戲班的鎮國公圖壽家兩個小公爺。
曹顒十分納悶怎麼這兩個傢伙會從京裡來到江寧,隨後想起他們是江南總督噶禮的兩個外孫,也就不奇怪了。只不知這兩個小子今兒又唱的哪出,要惹什麼事情。不過他也沒興趣看這個熱鬧,便駁了馬,魏信卻是涎著臉求道:“公子且等小的片刻。”說著已經是翻身下馬,拉了周遭個看熱鬧的相詢。
不一會兒,魏信回來上了馬,向曹顒笑道:“原來六合錢莊被江三爺整個給了江二小姐做嫁妝,江二小姐招了個上門女婿,結果那女婿命短,沒成親就沒了,江二小姐成了望門寡。這江三爺過世,錢莊就江二小姐一個人承了,她這群叔伯兄弟瞧著眼熱,都想來咬一口。”
他說著一指為首的那兩個二十來歲的青年男子:“就這倆小子,江文證、江文訊,是他們江家長房的。最不是東西……”
說話間,江府大門忽然開了,十幾個彪壯家丁護院魚貫而出,在府門前站了,隨後跟出來個四十來歲管家打扮的中年男子,他衝著門前人群一抱腕,朗聲道:“各位爺,是非曲直已不是第一次講了,還有什麼不清楚的?三爺,四爺,一筆寫不出兩個江字來,難道您非逼得咱們衙門大堂上去辯上一辯?丟的都是江家的面子!”
那江文證呸了一口,罵道:“我呸!江進寶,你就是江家一個奴才,這輪不到你說話!叫韓江氏滾出來!一筆寫不出兩個江字來,沒錯,但韓江氏她現在姓了韓,憑什麼還佔著江家的產業?叫她給爺滾出來!”
江文訊也在後面叫囂道:“今兒咱們可是請來兩位黃帶子爺給咱們做主!識相的趕緊滾出來!”
那叫江進寶的管家果然瞧見人群裡站了兩個黃帶子,心裡也有些怵,當下口中敷衍,已叫小廝往裡面通報了。
這邊吳茂、吳盛湊到曹顒身旁,低聲道:“大爺,這人就是賣咱們馬的那個。”
曹顒仔細瞧了那管家,果然是那日賣馬之人,原來當日買的是六合錢莊的馬,曹顒暗暗想,若論當日救急之舉,理應今日幫他們一把,嗯,還是瞧瞧怎麼回事再說。
片刻,內院又出來兩排八個丫鬟,個個是穿戴考究、相貌不俗,一出來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魏信在一旁也不住的咂嘴:“江二小姐就是個大美人,這調教出來的丫鬟也各個跟水蔥似的,水靈靈的勾人……”
曹顒瞧了他一眼:“我可聽你大哥魏仁說你在廣州已是納了三四房小妾了,還四下惦記?魏仁還讓我寫信勸你早些娶個正房安穩下來呢!”
魏信抿了抿上唇的鬍子,笑道:“公子也知道小的性子,最不耐煩人拘束的。好不容易脫了老太爺的管教,自在兩年,沒得討個婆娘給自個找彆扭不是?!我且得自在就自在幾年吧……哎,怎麼抬了屏風出來?嗨,真是,我還想瞧江二小姐一眼呢……”
他這後面話說的卻是江府下人抬了個一人多高繡八駿圖的六扇屏風,開啟來放在院內正對門處,又有人抬了把八仙椅,置於屏風後面,那八個丫鬟站在屏風兩側。
這時,就聽一個低啞的女聲在屏風後響起:“未亡人韓江氏這廂有禮了。”
曹顒聽了,正是那日馬車中女眷的聲音。
江文證哼了一聲:“韓江氏,你面也不露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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