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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起輩分來,初瑜還要叫福惠郡主堂姑,因此說話間她便以“姑母”稱之。
福惠郡主見初瑜白白嫩嫩,雖然嫁人好幾年,但是看著還同閨閣女兒般嬌媚,想來日子過得極舒心的。
“聽說你們家的小子跟著你公公婆婆在南面,這隔了大老遠的,你這做額孃的也不想?”福惠嘮叨著。
初瑜笑笑,回道:“左右是替我們盡孝心罷了,要說不想是假的,只是想著有他祖父祖母疼著,定是比我們這些小的還妥帖,心裡牽掛也就少了!”
福惠搖搖頭,不置可否,孩兒是孃的心頭肉,看來初瑜也只是強撐著罷了,心裡哪兒能不想?
提起孩子,想到一個多月前永佳流掉的那個小外孫,福惠只覺得心如絞痛,望向女兒的目光滿是憐惜。
完顏永佳坐在椅子上,臉上掛著淺淺的笑,妝容略顯華麗。她臉上均勻的塗了粉,柳眉彎彎,額上也抹了胭脂。
雖然她面上看不出什麼異常,但是初瑜無意掃過她的手,青白乾瘦的駭人。
完顏永佳原是笑著聽母親與初瑜寒暄的,見初瑜望過來,微微點了下頭致意。
初瑜見她這副無悲無喜的模樣,心裡頗為怪異,說不出的感覺,隱隱的有些愧疚,又覺得自己是想過了。
因齊佳氏沒出月子,不能見客,初瑜同福惠說了一會兒話,便先告辭離去。
送初瑜走後,福惠看了看容顏清減的女兒,甚是心疼。王府那邊有先前大福晉留下的嫡子,還有頗受王爺寵愛的側福晉,她這個女兒實在是命苦。
完顏永佳看著母親的擔憂,微微一笑,道:“額娘,女兒沒事!”
沒有兒子傍身,又不受丈夫的寵愛,只是當個內宅擺設,這哪裡是沒事?福惠郡主眼圈已經紅了,想要勸慰兩句。
因當著小兒媳婦的面,怕落了女兒的臉,她只是嘆了口氣,終究是什麼也沒說。
初瑜坐在車裡,想著自己聽過的、看過的,像自己這般舒心過日子的女子少中又少。能嫁給額駙,豈不就是她的福氣?自己要惜福才好,她在心中告誡自己道。
馬車沒有直回曹府,而是過了前門,去了淳郡王府。
這些日子,有風聲傳來,道是老太妃孝期後宮裡要指婚。淳王福晉與側福晉納喇氏都給初瑜送了信兒,讓她有空兒回王府這邊看看。
淳王府這邊的二格格今年十五,中秋前行了及笄禮,到了說人家的歲數。
聽說初瑜回來,淳王福晉親自帶著丫鬟婆子到二門來迎。正好側福晉也帶著丫鬟過來,兩人碰了個正著,面上就有些訕訕的。
初瑜見嫡母與生母都在,忙俯身見禮。
淳王福晉笑著拉了她的手,道:“一家人,外道什麼,這天漸冷了,快跟額娘到屋裡說話!”
初瑜笑著應了一聲,衝納喇氏點點頭,跟上嫡母的步子。側福晉落在後面,看著女兒的手,神色有些僵硬,心裡嘆了口氣,還是跟著福晉身後往主院去了。
雖然已經是冬月間,外頭正寒,但是淳王福晉的屋子因攏著地龍,溫暖如春。
進了屋子,初瑜去了外頭的披風。淳王福晉因方才摸著她手冷,拉著她的炕上坐了不說,還將自己常用的一個描金福字的紫銅手爐遞到初瑜手裡。
側福晉納喇氏侍立在旁,聽著淳王福晉與女兒閒話家常。
初瑜想著妹妹之事,開口問道:“額娘,老佛爺這個時候指婚,二妹妹……二妹妹是要往科爾沁去?”
“現下還說不好,聽著宮廷傳來的訊息,說是月末前二格格的親事就要有準信下來!是科爾沁也罷。還是喀喇沁、巴林也好,只保佑別是外蒙古,怪老遠的,也沒個歸寧的指望。”淳王福晉說道。
這二格格是側福晉納喇氏生的,她在旁邊聽著,臉上也盡是捨不得。可是心裡也曉得,捨不得也沒法子,宗室女撫蒙古是慣例。十個格格里,有一個能留在京城的,就已經是了不得。他們府裡,初瑜留到京城,就已經是天大的恩典,怎麼還能有第二遭呢?
少一時,就見淳王福晉使喚去請二格格與五格格的丫鬟回來,兩位格格也跟著進來。
二格格穿著件寶藍色的灰鼠皮袍子,還是一向的穩重模樣。給兩位福晉請安,同初瑜彼此見過後,她笑著問道:“大姐,聽說幹外甥頭頂有三個旋兒,妹妹還沒見過有三個旋的人,姐姐怎麼沒抱回來?”
初瑜笑笑道:“他還小呢,天冷不敢折騰。哪日妹妹得空,過那邊府裡,就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