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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也名不正、言不順。
雖說有父母在不分家的老話,可為了長久計,兄弟妯娌與其拘在一個宅子牙磕嘴的,還不若早些分家,少了摩擦。
曹項與春華畢竟是庶子庶媳,身份尷尬。他們夫妻兩個在京這幾年,對長房盡力甚多,曹顒也不願見他們被兆佳氏吃噠。
曹項能解開心結,主動購置了東府後街的宅子,已經是不容易。
並非曹顒不念舊情,只是逝者已去,活著的人更重要。
想到此處,曹顒有些怔住。
上輩子少年時,他有幾個投契的同窗,偏生都是父母緣薄,兩個少年喪父,兩個少年失母。
失父者,寡母獨立拉扯;喪母的兩個,都是半年的功夫,後母就進了門。
為了此事,有兩個女同學還發不忿之言,說“為母則強”、“男人寡義”之類的話。
事不關己,曹顒自是不放在心上。
如今輪到曹頌,曹顒的心裡是矛盾的。
一方面覺得現下週年後續娶新婦的習俗有些不近人情,一方面又希望東府的生活早日恢復正軌,不用自己與長輩們再操心。
想到這裡,他嘆了一口氣,道:“就算是延後到三年後又如何?小二正值壯年,總不能後半輩子做鰥夫。天望還小,正是需要看顧的時候……弄潮、弄玉兩個雖大些,需要學習的東西也多……不管她們願意不願意,總會有人代替靜惠的位置……”
初瑜聞言,眼圈又開始泛紅,過了好一會兒方低聲問道:“老爺…若是我同靜惠一般,老爺也沒出週年就聘新人麼?”
曹顒嘆了一口氣,道:“夫人忘了為夫是和碩額駙麼?有福僧阿之例在。”初瑜輕哼一聲,道:“聽老爺的意思,倒是覺得這身份礙事了是不是?”曹顒想了想,一本正經,道:“續絃麻煩,左右天佑要娶媳婦,不缺人管家,一口氣納上幾個美妾倒是要得……”
初瑜本是為靜惠不忿,再加上想到自己身體不好,才會心有觸動,流了眼淚。
聽了丈夫的話,初瑜瞪大眼睛:“老爺說的是心裡話?”
曹顒點點頭,道:“就是心裡話,我本想著與你白頭偕老,既是你捨得拋了我去,我還巴巴的念著你不成,為了我的德行操守不為人詬病,你還是多愛惜保重自己,活到九十九才好。”
初遇本是心驚,聽到最後,卻是紅了臉,覺得心裡酸酸澀澀的,原來的那點怨憤不平也早就煙消雲散……
次日,曹顒早上給李氏請安時,李氏同兒子提及曹顒的親事:“瞧著媳婦昨晚的樣子,像是不太願意操辦,我曉得她們妯娌兩個情分深,並非是我多事,或是不記頌哥媳婦兒的好,可二房總不能沒有主婦……”
“兒子曉得,母親是不放心幾個小的。要是三年後續娶,弄潮姐妹兩個就到了出閣的時候,同後來的沒相觸過,就少了家人情分。”曹顒道。
李氏欣慰地點點頭:“你能曉得我這份心就好,同樣是當孃的,頌哥媳婦兒最放心不下的,不是新人佔了她的位置,而是這幾個小的……弄潮、弄玉兩個即便出嫁,也離不了孃家庇護。”
絮絮叨叨,到底是一片慈心。
曹顒又陪著說了幾句,才離福源堂,去了衙門。
已經十一月,戶部差事最繁重之時。
偏生今日聖駕移駐圓明園,張廷玉隨駕,並不在衙署。
曹顒坐在堂屋,一口氣忙到中午,才將手上的公文處理完畢,就見蔣堅拿起邸報,面帶古怪的走了進來。
曹顒指了指書案前的椅子,招待蔣堅坐下,道:“莫非有什麼新聞?”
蔣堅將邸報遞給曹顒,道:“大人看了,也會驚詫……”
曹顒笑著接過,前面不過是常見府道官員調動任免,直到看到鄂爾泰的名字,他才開始鄭重起來。
要說萬壽節前,尹繼善是得了聖心,數月升五級的搶手人物,那現下就有些時過境遷的意思,炙手可熱的人物成了雲貴總督鄂爾泰。
萬壽節後的第一次大朝會上,皇上以兩廣總督衙門駐廣州,離廣西比較遠的緣故,命雲貴總督鄂爾泰兼管廣西軍政。
至此,鄂爾泰就總督三省軍政,還有之前加封的兵部尚書銜。
要知道,總督站班,原本是直隸為總督居首,兩江總督次之,湖廣、兩廣、閩浙等再次之,雲貴總督居末。
可廣西歸到鄂爾泰名下後,他這個總督轄三省之地,就從總督之末,一躍到第三的位置。
讓蔣堅動容的,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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