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3/4 頁)
著侍候,這才能夠迅速去叫人去後院取了胰子與牛乳等物。
曹顒示意孫婆子將胰子放在碗裡化了碗胰子水,然後才叫人給那老頭灌下去。不到片刻,那本來昏迷著的老頭喉嚨裡就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曹顒叫人準備了個盆,那老頭迷迷糊糊的狂吐起來,穢物吐了半盆。
房間裡瀰漫著一股酸臭味,曹顒惘若未聞,又叫人化了兩碗胰子水,給那老頭慣下去。胰子,就是手工肥皂。肥皂水有催吐作用,看那老頭方才的反應,這胰子水的作用差不多。
如此這般,那老頭又吐了幾次,直到最後什麼都吐不出,嘔出了半口綠色膽汁。曹顒見差不多了,又吩咐人餵了老頭一大碗牛乳。
折騰了半個時辰,等大夫到時,老頭的臉色雖然仍是灰白,嘴唇上卻有了點血色。曹顒緊繃的心放了下來,看樣子肥皂水應該有解毒作用的,只不知這老頭的傷勢如何。
那大夫半夜被人叫起,本帶著幾分怨氣的,但見其僕從都是不俗,廂房客室中擺設都比尋常富戶家的好上幾倍,自然不敢放肆。左手撫著鬍鬚,右手食指、中指搭在病患脈上,臉色越來越沉重。診完脈後,他又細細的檢視了老頭的傷口。
曹方見大夫檢視完畢,遞上筆墨紙張。那大夫不接,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曹顒心裡著急,開口道:“毒,解了,怎麼?”
那大夫見眼前這小公子穿著不凡,並不同於其他人,知道是主家了,只是心裡疑惑,為何讓這樣小的孩子出來主事。聽到小公子說話暗啞,才知道嗓子不便,聽出他所問,回道:“這位老者中的毒雖解了大半,但左肋傷口過深,傷了肝膽,就是神仙來了也沒法子。用參湯吊著,交代交代後事吧!”
這病患雖然渾身又是毒又是傷的,那大夫卻沒心思理會。做大夫的,見過的病人多了,哪些是能問的,哪些是不能問的,早就心裡有數。
方才叫人去請大夫時,曹方就說過怕是傷口過深,藥石無救。曹顒心底本還存著絲期盼,沒想到真是這個結果。
來到這個世界,第一次面對死亡,竟是個素未謀面的光頭老人。不知為何,曹顒只覺得冥冥中自有天意。
大夫走後,孫婆子送來了半碗參湯。因府裡有曹顒這個病人,李氏身子也弱,參湯是廚房裡常備的,熱一熱就能夠用,倒也方便。
那光頭老者被餵了半碗參湯,閉著眼睛,嘴裡嘟噥著一句:“地震……”聲音低不可聞,就連坐在床邊的曹顒,也聽不真切,只好輕輕低下頭。
“地震高崗”,曹顒的頭嗡的一下,難道就是那個“地震高崗”嗎?曹顒回頭,見眾人神色如常,確認只有自己聽到,才算放下心。這可不是鬧著玩的,揮揮手打發大家都出去。
不管是孫婆子與繡鴛,還是曹方,都半天不挪步。雖說床上那人看著已經出氣多進氣少,但大家也不敢將小主子單獨留在屋子裡,萬一這老頭臨死前有什麼妄動,大家都脫不了干係。
曹顒冷哼了一聲:“出去!”
三人沒有法子,這才慢慢的往門口移動。
等到房間裡只剩下老頭與自己,曹顒才鬆了口氣,低聲道:“地震高岡,一脈溪水千古秀!”
“門朝大海,三合河水萬年流!”那老頭緩緩答著,睜開了眼睛,見房間裡只有一稚齡男童,眼中閃出幾分詫異。
“紅花亭畔哪一堂?”曹顒見老頭看著自己不再吱聲,只好硬著頭皮開口。
那老頭聽曹顒的聲音,才確信“地震”一句不是自己的幻聽,可對其“紅花”這句卻覺得糊塗,問道:“小兄弟的父母怎麼稱呼,你是從他們嘴裡聽過這些的?”
曹顒怔了一下,慢慢道:“是聽我師傅說的!”
“你師傅?”老頭面色凝重,伸手拉住曹顒的胳膊,很是疑惑不解,眼前這孩子半點內力全無,看他白白嫩嫩的,更不像是練外家門派的。
“小兄弟,你師傅貴姓,人在何處?”老頭追問道。
“他沒有說姓名,只是收我做了弟子,叫我明白天父地母的道理,還說我雖不知‘四九’,卻算是半個洪家人。”曹顒信口胡說道,其實開始他只是覺得好奇,才用《鹿鼎記》中看過的天地會切口說上幾句的,後來見那老頭滿是希翼的神情,實在不忍說出實情讓他失望,只好胡編亂造。
“沒有傳授你武藝,卻同你說這些,不應該呀?”老頭迷惑不解:“那人什麼模樣,如今可在杭州?”
“他是個道士,有點邋遢,嗜酒如命,年紀有五十多歲、或者是六十多歲,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