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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顒知道兩個婆子擔心什麼,曹家眼下沒有女眷在京,像寶雅這種一個人上門做客確實不合禮法。曹顒只是看著小姑娘孤單,一時不忍,想要陪她下會棋,並不想因而產生是非口舌。於是,他將寶雅引到客廳,安排了不少丫鬟婆子屋裡屋外的侍候,算是避了嫌疑。
寶雅見了棋盤,已經換了種神色,竟是從未有過的認真。
曹顒對琴棋書畫,只是略懂而已,當然不是她的對手,不到兩刻鐘就被殺得大敗。
寶雅未能盡興,央求著再來一盤。曹顒不願意輸得太慘,小心翼翼的落子,終究還是不能改變敗局。
寶雅下了兩局,雖然曹顒算不上是什麼好的對手,但是已經是心滿意足,帶著笑容回王府去了。
第48章 御前
紫禁城,乾清門,侍衛處。
曹顒上次是四月初四進宮謝恩的,康熙恩准他休假半個月後到乾清宮當差。他雖只有兩日的侍衛經歷,但是對其中輪值倒班的制度也知道得七七八八。因此,曹顒在四月十八日進宮去侍衛處報道,怎麼也得清楚第二日輪值的時辰。
侍衛處當值的領侍衛內大臣有兩位,一位正好是一個月前見過曹顒的貴升,另外一位身體魁梧、滿面鬍鬚,聽到來人是曹顒,略有不滿的“哼”了一聲。
貴升聽了,暗暗好笑,對曹顒道:“這位是領侍衛內大臣、鑲黃旗副都統巴渾德大人!”
曹顒打了個千禮:“卑職三等侍衛曹顒見過大人!”
那巴渾德看著曹顒,滿臉的不喜顯露無疑,開口訓斥道:“曹顒,老子告訴你,做侍衛就要有做侍衛的本事,若是你敢丟了我們侍衛營的臉面,別怪老子不饒你!”說完,起身大步出去。
曹顒略覺詫異,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得罪過這位,為何這般不假顏色。
貴升怕曹顒尷尬,解釋道:“前些日子在順天府被處置的鑲黃旗子弟,有巴渾德的侄子!不過,曹顒你不用害怕,咱們正白旗的勇士也不是吃素的!”說完這些,又交代道:“萬歲爺三日前幸暢春園,那邊當值的內大臣是一等公傅爾丹與輔國公鄂飛。傅公是咱們正白旗的,為人又爽快,待下寬厚;鄂公雖說是鑲黃旗,但是最為萬歲爺倚重,與你父親也有交情。你雖名為乾清宮護衛,實際是御前當差,要隨駕。一會兒,你去趟暢春園,去兩位大人那裡報到,他們應該自有安排。”
“卑職謝過大人提點!”曹顒很是真誠的道謝,就算是看在他父親面子也好,一個正一品大員能夠像至親長輩們般絮絮叨叨的交代許多,怎能不讓人心生感激?
出了東華門,小滿與魏黑、魏白兩兄弟牽著馬等著。曹顒本不願帶人出門,但是老管家曹忠苦勸不已,只好應下。
魏黑、魏白兩兄弟,因上次曹顒被打之事,自責不已,都道是自己沒有盡到護衛職責。若不是曹顒是在御前當值,怕兩人都要如在江寧般隱匿身形,暗中保護他。沒辦法,最後折中的法子,是小滿與魏家兄弟以後將接送他。曹顒心裡暗窘,本不想應,但是曹忠把他家八十多歲的老爺子都請了出來。
曹顒等人騎著馬,出了安定門,一路沿著官道往北,行了一個時辰,就到了暢春園。
暢春園外圍的守衛由上三旗護軍營負責,曹顒吩咐小滿幾個找塊樹蔭下等著,自己下馬走過去。
驗看了腰牌後,曹顒進了暢春園,沿著中軸路,到了大宮門,這裡就是有外班侍衛當值。
曹顒遞上腰牌,隨便詢問了兩位內大臣的辦公地點。
“東路太樸軒”,曹顒有點發蒙,這裡的道路不像紫禁城裡那般橫平豎直的,中間園林假山,重重疊疊,難道自己就這樣四處找去。
正趕上大宮門的侍衛換職,有個剛當完置的三等侍衛很是熱心,見曹顒問路,知道他定是頭回來暢春園,就自告奮勇的幫他帶路。
那護衛年紀不大,二十來歲,圓圓的臉上笑咪咪的:“我叫塞什圖,正黃旗紅帶子,你叫什麼?”
紅帶子,覺羅氏,與愛新覺羅家族同源。滿清開國後,分封皇親,太祖努爾哈赤及其同父兄弟的後代,為黃帶子,稱為“宗室”;努爾哈赤的叔伯堂兄弟的後代,為紅帶子,稱為“覺羅”。
“我叫曹顒,正白旗包衣!”曹顒回道。
“曹顒,你就是曹顒!”塞什圖上下打量著曹顒:“你不過十五、六歲,那些鑲黃旗的雜碎竟圍攻你,真是夠不要臉!”
曹顒聽著糊塗,不管是紫禁城裡的兩位內大臣,還是眼前這名三等侍衛,都對其他旗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