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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回吧!”
那侍女猶豫了一下,收起了荷包,施禮告退,提了食盒轉身離去。她還沒走出多遠,忽然一陣疾風過來,濃雲滾滾,天驟然黑了下來。她知道草原上的雨來的極快,當下想也沒想就往回跑,氣喘吁吁進了曹顒的帳篷,略有歉意的道:“叨擾大人了,實是這雨來的急,奴婢又提了吃食,想借柄傘避……”話音未落,一道鋥亮的閃電劈開雲幕,隨即一疊串的滾雷下來,淹沒了她的聲音。
帳外,大片大片的雨星落下,極硬的,砸起濛濛塵土,鏗然有聲,天地間一片昏灰。
那侍女雖站在帳內,卻是靠近門口,因帳簾未落,便有雨滴隨風飄進來,打到她的背上。因為冷風冰雨,她的身子微微抖著,卻把食盒抱到胸前緊緊攬著,生怕一點兒水珠兒落進去似的,那本就單薄的身子顯得越發纖弱,滿眼的哀求,一臉的怯意。
這天兒就是打傘也沒用,又是這麼個弱不禁風的女孩兒,曹顒見了不忍,便道:“若是姑娘不嫌,就請進來暫避避雨吧!”
那侍女感激的施了禮,向裡面走了幾步,在地當中放了食盒,垂手站了。曹顒瞧她低眉順目的樣子,別有一番楚楚之態,想想在那刁蠻郡主手下做事怕也不是輕鬆的活計,指了指矮几旁的小杌子,“姑娘但坐無妨。”
那侍女怔了下,隨即道了謝,過去搬著那小杌子到原來站的地方,這才整理衣襟坐下。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實在尷尬,總不能大眼瞪小眼對眼吧?曹顒便掌上燈,取了本書,正襟危坐看了起來。
風在帳篷裡東撞西撞,颳得燈火只跳,晃得曹顒眼睛都花了。他只得放下書,闔上眼揉了揉眼周穴位,又敲了敲後腦勺。摸了頭髮,他這才想起來自己並未梳頭,披頭散髮的接見了這侍女,有點尷尬,忙雙手攏了攏頭髮,編辮子他是不會的,但是至少得攏的整齊些。
那侍女瞧見,猶豫了一下,還是輕聲問道:“奴婢……伺候大人梳頭?”
曹顒忙擺手道:“不用,不用。”古人梳頭大有說道,她又不是他的丫鬟,梳頭豈能隨便梳的?這蒙古格格主僕實在都是莫名其妙的主兒。
那侍女“嗯”了一聲,一雙手緊緊攥著衣襟,低聲道:“大人恕罪,是奴婢僭越了……”
曹顒見眼前這人滿臉卑微的神態,攏頭髮的手也頓住了,道:“是在下不敢勞煩姑娘。”見她聽了頭垂的越發低,手攥的越發緊了,心裡也有些不忍,便自我安慰的想不就是梳個頭麼,就當他是逛理髮店,她是女髮型師好了,於是道:“那……就勞煩姑娘了。”說著翻出平素小滿裝木梳紅絛墜腳等物的匣子,攤開來。
那侍女猛抬了頭,編貝般的糯齒咬著下唇,點了點頭,快步走過來,扶正曹顒的頭,拿起梳子慢慢透了一遍頭髮,然後分出股來,十指翻飛很快打好了辮子,最後怯生生道:“大人覺得怎樣?若不好,奴婢再重新打。”
曹顒摸著頭髮心裡暗歎,到底還是女人梳的好,雖然這十來天小滿編辮子的手藝那是突飛猛進,但比這些正牌侍女還差得十萬八千里,不由讚了句:“好手藝。”
那侍女羞赧的垂了眼瞼,道:“大人謬讚。”
曹顒聽她說的文雅,笑道:“你漢話說的也好。”
那侍女淡淡一笑,道:“奴婢是漢人。”
曹顒這才認真打量了下,這女子的臉雖然和草原姑娘一樣被烈日曬的黑紅,但眉眼確實不像蒙古人。這一笑梨渦淺現,倒帶著些江南味道,燈火搖曳,曹顒一時也恍惚起來。
第54章 毆鬥
塞外的雨來得快也去的快,未幾,疾風捲著雲雨一路向南去了,北邊兒天上烈陽重現。
那侍女瞧了天晴,忙站起身,向曹顒納了個萬福,道:“多謝大人收留。奴婢告退。”
曹顒搖了搖頭,指了指辮子,道:“曹某也得多謝姑娘。”
雨後的空氣裡飄著清新的泥土青草芳香,那侍女盈盈一笑,姍姍而去,曼妙的背影忽然讓曹顒又想起了無憂無慮的江南歲月。
尚沉浸在對江南的無限眷戀中,忽然就見小滿一身泥漿,一腳高一腳低的回來了,身上赫然幾個泥腳印,走近了見他捂著的左臉也是腫的。
曹顒皺了眉,拉開他的手,見五指印記宛然,沉聲道:“這,是怎麼回事?”
“沒,沒事!”小滿擠出幾分比哭還難道的笑來:“下雨路滑,跌了一跤!”
曹顒沒有說話,只是望著小滿。
小滿在曹顒身邊好幾年,最是會看臉色的,知道自己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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