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部分(第2/4 頁)
動,野馬群登時亂成一團,四分五裂,任頭馬怎樣嘶吼也再聚不起來。一時間塵土飛揚、人喊馬嘶,煞是熱鬧。
那群蒙古漢子熟練的將馬群分割開來,並不奔著頭馬去,只在已被隔成小群的馬匹中反覆挑選著,很快,中標的野馬陸續被白杆上的套子套住拖拽出列。
哪匹自由的野馬是甘心被束縛的?嘶鳴,踢踏,掙扎,每一匹馬都奮力和逮捕人較勁,試圖掙脫。其中以一匹純黑色的雄野馬為最,這馬性子極烈,幾下扭頭躥蹦,似乎要將那持杆人一丈多長的白蠟杆折斷。
持杆人是個身穿錦袍的男子,他顯然沒想到這馬烈成這般,被它折騰的杆子幾欲脫手,把持略顯吃力。看樣子他似乎有些無奈,最終還是一縱身躍上馬背上。
那黑馬哪裡肯服帖,忽作人立,又使勁的蹬著後蹄,想要將背上那人顛下馬背。那錦袍男子左手死命的攥住馬鬃,俯下身體,幾乎要貼在馬背上。那黑馬嘶叫著,來回奔跑,錦袍男子夾緊馬腹,身子隨著馬背起伏,使自己牢牢在釘在馬背上。直折騰了將近一刻鐘,那黑馬才漸漸的老實下來。
此時,除了被眾人套住的幾匹大小野馬外,其他的野馬已在頭馬帶領下衝出人群,奔往草原深處,遠遠的只剩下黑點。
曹顒學會騎馬七、八年,卻是第一次見到馬術這般精湛之人,忍不住叫了聲好。十六阿哥則是滿臉羨慕的看著那黑馬,催著曹顒一起驅馬過去。
那錦袍男子不過十八、九歲年紀,身材很是魁實,肩寬背厚,脖子上頂著個比常人大上一圈的腦袋多少顯得有些滑稽。粗黑的眉毛下,竟是一雙略帶羞澀的眼睛,見到有陌生人過來,一時之間露出幾分慌亂。
四周的蒙古漢子見來了生人,都緊縮回錦袍男子身邊,隱隱形成一個方陣,將錦袍男子護在中間,顯然是訓練有素,不像是尋常護衛,更像是親兵。
曹顒與十六阿哥對視一眼,能夠在行宮附近出現,又是這番打扮行事的,看來是蒙古哪部的貴族。
那些護衛隨從中,有個年長的,像是有幾分見識,認真打量了曹顒和十六阿哥,最終目光落在十六阿哥腰間的黃帶子上,目光閃爍,俯到那錦袍男子耳邊嘀咕了幾句。
那錦袍少年聽了,忙下了馬背,牽著馬上前兩步,行了個蒙古禮,用滿語道:“我……我……我是來……來自科……科……科……科爾沁……沁、科爾沁的蘇……蘇……蘇赫……赫……蘇赫巴……巴魯,請……請……請問……兩……兩位如……如……如何稱呼?”
這叫蘇赫巴魯的青年憋的臉紅脖子粗,才磕磕巴巴的說全了一句話。
原來這年輕人有口吃的毛病,怪不得見到有生人略帶拘謹,想來是怕被人嘲弄。雖然他結結巴巴的滿語實在好笑,但曹顒卻沒有任何歧視的想法,這個算不上什麼大毛病,多半是後天造成的,在現代社會透過心理療法治癒的病例比比皆是。曹顒知道來人地位不低,但科爾沁一共有八個旗,分封了四位親王、四位郡王,卻不知這蘇赫巴魯是哪家的,當下瞧向十六阿哥。
十六阿哥卻是神情肅穆,早已沒有剛才的嬉笑模樣,也翻身下馬,正色道:“我乃大清帝國皇帝陛下膝下第十六子,閣下是科爾沁部哪個旗的?”
“原……原……原……原來……原來是……是……是十六……六……十六阿……阿哥,我……我是……科……科……科爾沁……沁左……左……左翼中……中旗……扎……扎……扎薩克……達……達爾罕……罕親……親……親王……王……第……第……第三……第三子。”
蘇赫巴魯是達爾罕親王班第和順治的端敏公主所生第三子,論起來是康熙的外甥。他是第一次隨同長兄世子羅卜藏袞布一同來朝的,尚未見過諸位皇子。眼下認識了位同輩的皇子,蘇赫巴魯有些激動起來,急急的想告訴對方自己是誰,反倒磕巴的更加厲害了。好不容易話說全乎了,他自己心裡也有些懊惱,生怕這缺陷被這兩人輕視。
結果十六阿哥卻爽朗一笑,抱腕道:“原來是班第王爺的三王子。論起來王子還是我的表哥呢。”他說著又偏過頭,用漢語向曹顒笑道:“怎樣,又遇到一位表哥。”
曹顒突然想到了《紅燈記》裡那句唱詞——“我家的表親數不清”,當下一笑,向蘇赫巴魯打個千,道:“御前三等侍衛曹顒見過三王子。”
蘇赫巴魯見他二人並沒有任何嘲諷表情,說的還格外親近,十分高興,因聽兩人用漢語對話,當下也用漢語向兩人道:“十……十……十六阿……阿哥好……好生……平……平……平易近人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