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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站在第一線的“天下模楷李元禮,不畏強禦陳仲舉,天下俊秀王叔茂”等三君、八俊、八顧、八及、八廚等知名人士和三萬太學生便成了宦官們的眼中釘。
尤其是司隸校尉李膺,他曾在大宦官張讓家的柱子裡,把犯罪的張朔(大宦官張讓的親弟弟)搜出,審問後即行處死。宦官們怕死他了,也恨死他了。
得此機會,宦官們就唆使張成弟子牢修,誣告李膺等“養太學遊士,交結諸郡生徒、更相驅馳,共為部黨,誹訕朝廷,疑亂風俗”。
桓帝震怒,“班下郡國,逮捕黨人”,下令逮捕李膺、林密、陳寔等二百多人,並且“佈告天下,使同忿疾”。
這就是震動天下的“黨錮”,其中這些人便被稱之為“黨人”。
本來,這事與張家沒有什麼關係。
不過,前面曾經說過,南陽岑晊岑公孝是張昭的好友——就是寫信說“落地以後迎風便長……”的那位。
岑晊學問好,名氣大,名列“八及”第二。岑氏也是南陽姓族,岑晊便被南陽太守成瑨請為功曹,郡事都委託給他。
當時,南陽郡宛縣有一富商名喚張汎。張汎是桓帝的一個美人的親戚,他善於製做一些精巧的東西,用來賄賂宦官,並恃此橫行。
岑晊勸太守成瑨,將張汎抓捕歸案,等候審理。就在這個時候(延熹九年初),桓帝大赦天下,事情就不好辦了。縛虎容易縱虎難,岑晊一不做二不休,就把張汎給幹掉了。不光如此,岑晊連同張汎家人賓客,一氣殺掉二百多。
然後……岑晊便成了黨人,還是桓帝親自下令抓捕的那種。岑晊是非常聰明的人,殺人的時候,便知事情不妙,但騎虎難下,先殺了再說。這下一看不好,就跑路了。
這一跑,就跑到了張昭這裡。
這是個難辦的事,但沒有出賣朋友的道理。好在張家田地廣大,僅完全使用奴隸的農莊就有好些兒個,年初又收了一批奴隸,藏匿幾個人,是輕而易舉的事。張昭便悄悄把岑晊藏匿了下來。
等到第二年,桓帝身體不好,在尚書霍諝、城門校尉竇武的勸說下,便赦免了這些運氣好、腿腳快的黨人,准許他們返回鄉里。但黨人之名,猶書王府。
不管怎麼說,岑晊沒事了,他可以回家了。經過此事,岑晊才知道宦海險惡。後來,州郡察舉,三府交闢,岑晊都不肯去做官,想平安度日了。
常言說得好,閉門家中坐,禍從天上來。岑晊想安分守己,好好過日子,宦官們還不幹呢!
永康元年(167年),桓帝劉志病死。解瀆亭侯劉宏繼位,是為靈帝,改元建寧,即建寧元年(168年)。
靈帝是大將軍竇武所立。大將軍竇武就是要求赦免黨人的城門校尉竇武,他是桓帝皇后的父親。桓帝一死,竇皇后成為竇太后,竇武也就成了大將軍。竇武素來與太學生、士人結交,他把持權柄後,任用了很多正直計程車人。
至此,士大夫們的勢力大漲。
士大夫與宦官矛盾重重,已結下大仇,此消彼漲。李膺等人獲釋之後,聲望更高,士大夫們的勢力大漲,宦官們的形勢就不妙了,他們自不會坐以待斃。
建寧元年九月,中常侍曹節矯詔,誅太傅陳蕃、大將軍竇武及尚書令尹勳、侍中劉瑜、屯騎校尉馮述。這些人都是掌握實權計程車大夫中堅力量,他們全被幹掉了,雙方的力量對比,立刻發生了根本性轉變。宦官一舉扭轉乾坤,掌握了朝中大權。
如此一來,黨人自然就不會有好下場了。
建寧二年(169年)十月,以中常侍侯覽上奏開始,宦官們開始了對士大夫的清算,是為第二次“黨錮”。
出頭的櫞子先爛,侯覽也沒得了好下場。沒兩年,便被士大夫們搞倒了,但宦官們勢力大張,已成定局。
這些都是閒話,宦官們在第二次黨錮中,擴大了打擊面,岑晊自然跑不掉,他平安度日的想法,也就成了泡影。
岑晊這人挺有意思的,“從道行可也,為道而死,非所願”。換句話說,岑公孝願意為國為民做些事情,但要他從容就義,那可就不行了。從某種意義上說,岑公孝的性格與張涵有點兒像,兩人後來處的很好。
得到訊息,岑晊又跑路了。由於張昭不願意惹事,岑晊悄悄地來,悄悄地走,打槍的不要。岑晊也不願意給朋友惹事,從沒向人說過。因此,岑晊想來想去,都覺得張昭這裡是個好地方。吃穿不愁——還淨吃好吃的,又安全舒適,除了不能出去,其他跟旅遊沒多大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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