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涵揚名,張家花費巨大。
造紙術是天書最先提供的技術,按張涵的說法,很是簡單。機械法是把纖維打散磨碎,化學法是用石灰和草木灰蒸煮,製成紙漿後,洗滌、漂白、添料、加膠、抄紙、烘乾、壓光,便製成了紙張。
張家造紙作坊從無到有,經過一點一滴的多年研究,對此間流程有了深入得了解。蒸煮法成紙質量好些兒,機械法可以利用水力石磨,價格便宜些兒,各有所長。
根據天書的試驗精神,工匠們偶然發現,蒸著時同時加入煅燒過的黃鐵礦和綠礬油,效果會更好。張涵推測,應該是形成了亞硫酸鹽。
在壓光的時候,張家還是使用人力,把八分乾的紙鋪在十分光滑的石板上,推動打磨的同樣光滑的花崗岩石輥,碾壓上幾遍,成紙就會光滑許多。
不管如何簡陋,張家現在能夠生產光滑雪白的白紙了,質量絲毫不亞於左伯紙,某些精心製作的紙張質量還在其上,而且成本也不高。
可就是這樣,張家此次的花費仍高達六、七百萬錢之巨。
雕版印刷從紙上的幾百字,到實際印刷成書,走了許多的彎路。張王氏先後動用奴隸數百人,消耗的紙、墨、木材無以數計,忙了整整大半年。
如果用這筆錢來買孝廉,十個八個孝廉都買回來了。但張昭要的是名聲。張涵覺得,這有點兒傻,誰都知道,騶縣張家沒少給張讓送錢的。但生活在大漢十多年,張涵也不得不承認,時人就認這個,對他的將來是有好處的——好名聲會跟隨著他一輩子,可謂終生受益,再大的花費也值得。
換言之,張涵是以一個孝子的身份出現在人前,而不是一個與宦官勾結的張氏子弟,他被士人承認為其中之一。這個起點,比後者強百倍。
再說,雕版印刷的各個環節,已在第一次印刷中熟悉了,再印《張氏子娛母故事集》第二卷,最多花上一百多萬錢也就足夠了。
用張昭的話來講,“大錢都花了,不差這點小錢”。
在第二卷《故事集》中,張涵親自出馬,寫了個跋。
這一篇跋,張涵足足寫了一個月時間。他希望寫的動人心絃,能感動觀者,卻又希望寫的平實一點兒,不要過於煽情,這個度的把握,便為難了。
躊躇了好些兒時日,張涵把張王氏整理撰寫的《張氏子娛母故事集》全本,都帶到了卞南莊,每日一有閒暇,便手不釋卷。
看的出來,張王氏用了很大的心思,娟秀的小字工工整整,沒有一絲潦草塗抹的痕跡。張涵讀著讀著,就落淚了。從三歲起,張涵便開始練字,此中的辛苦,他十分清楚。這六十八萬字的書卷聞所未聞,不要說修飾撰寫,就是抄寫一遍,沒有一年半載,也是不可能完成的。張王氏在上面花費的心血,可想而知。
心情激盪之下,三百一十七字的跋,張涵一揮而就。完成以後,張涵閱讀了三遍,都覺得一字不能改動,無論文章,還是字跡,都是有生以來最高成就了。岑晊見了,也誇獎他水平大有長進,勉強可以算是名篇了。
在跋裡,張涵回顧了自己給母親講故事的心情,也描述了自己看到這部書時的震撼。他很直接地寫道,這部書是張王氏的著作,如果沒有張王氏的修改撰寫,小孩子的胡編亂造,不過是一些粗鄙簡陋的故事,永遠不會成書,也不值得一讀。
母親張王氏將之命名為《張氏子娛母故事集》,母親拳拳之心,實非人子所能拒絕,張涵便愧領了。如此之書,張涵希望能令天下人讀到,故苦思七日,終於受印鑑的啟發,發明了雕版印刷術。
總而言之,張涵一篇母慈子孝的大文章做下來。
世界立刻清靜了。
張涵姿態擺的非常低,有跋在,大多數人就都相信了。就算再有懷疑者,也萬萬不敢說出來。人家母慈子孝的,你偏偏懷疑來懷疑去。對方是否是君子之心,還有待證實;你的小人之心,卻已大白於天下。
跋中透露出來的幾個資訊,是非常值得注意的。
故事是張涵口述,張王氏撰寫,這就足以解釋大多數疑問了。而且,故事可以假,文章可以假,這筆字卻是假不了。不然的話,今後與人交往中,也會很容易被人覺察,沒有人會做那樣的傻事。
雕版印刷有一個好處,那就是字寫成什麼樣,雕出來的版,印出來書,就是什麼樣。再有偏見的人,也得承認,張涵寫了一手好字。
自天書降世以來,張涵可以光明正大地練習行書。這麼些年練下來,張涵在書法上,進一步提高,娟秀含蓄,風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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