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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軍交戰,一件事沒有料對,已是大錯,何況,張涵料錯了兩件事。若非見勢不妙,及時撤退,險些沒把張英都燒在了城中。
按說,這事也不能怨張涵,俞縣人運氣不好。要不然的話,以張涵地計劃,救出三兩千人,還有極有可能地。不過,火場中成千上萬的人在悲鳴,在慘叫,在哀號,那悽慘的聲音傳出幾十裡,平原城都能聽到,口鼻之間瀰漫著濃郁地烤肉的香氣,青州軍從上到下,人人臉色煞白,沒有一個人能說出這話的,更別說是下令放火的張涵了。也不知是誰帶頭,全軍土下都吐的一談糊塗、天昏地暗,許多人都吐虛脫了,癱倒在地,若是此時遇到襲擊,青州軍必是全軍裹沒,沒有絲毫還手之力。
大火燒了整整三天,才在一場跚跚來遲的大雨中熄滅。
隨即,青州軍全軍立即入城,收埋俞縣全城的屍體。七月正是一年中最熱的時候,若是不及時掩埋,必然會爆發一場大疫。平原位於馬頰河下游,以馬頰河為主要水源,肯定無法倖免。所以,在大火訓州熄滅,張涵就親自帶隊進入俞縣。張涵堅持帶隊是出於贖罪心理,也是迫不得已——此時此刻,若他不帶頭,這道命令肯定無法執行下去。
火災現場歷來是最悽慘的,行在俞縣,有如走在地獄之中。變形、扭曲、焦黑、沾粘、腸破肚爛的屍體慘不忍睹,空氣中瀰漫著烤肉的香氣,嘔吐成了青州軍的日常行為,在相當一段時間裡,青州軍都沒有人想吃肉,聞到肉味,立判退避三舍。在飲食上,青州軍重新恢復了以往哪國兵時的習慣,開始吃素了。
經此一役,青州軍計程車氣遭到沉重打擊,匆匆收拾過屍體以後,都沒人提出休整,便全軍以急行軍的速度撤回了平原縣,張涵沒有留下守備部隊,俞縣縣城已燒燬,空如鬼域,也沒人願意留下來,待在這個鬼地方。
青州軍攻克俞縣,不像是打了勝仗,反而如同戰敗了一樣。張涵知道,這樣可不行,便舉行了盛大的授勳儀式。
全軍頂盔貫甲集合在校場之上,張涵在萬眾面前,大聲誇耀他們的勇武,並給立功者以重賞,張英、孫成良、李廷真……均被提升了職位,並獎以重金,校場的氣氛逐漸熱烈起來,全軍上下,每個人都得到了獎賞,張涵又準備了大量的酒,全軍喝了個酩酊大醉。此後,士卒們才漸漸放開了心胸,逐步恢復了以往的操練,士氣慢慢恢復了。
然而,最放不開的,卻是張涵自己。為了掩蓋蒼白的臉色,在授勳儀式那天。張涵平生第一次心甘情願地塗抹了脂粉。當天晚上,為了防止嘯營。張涵徹夜未眠,甚至準備好了鎮壓的軍隊……
“主公。你需要多休息……”
伍子方的心口像壓了一塊沉甸甸的石頭,自授勳以後,張涵看似恢復了,說話的聲音又恢復了宏亮,偶爾也會笑笑,每天不停的忙碌著。全身心地為接下來的軍事行動做準備一一已經決定出兵支接禹國縣了“,…不過,張涵瞞不過伍子方,他私下問過張涵地親兵。張涵每天睡不到兩個時辰。睡眠也很不好,不時還會從夢中驚醒……
“……”
“主公,那天的事不能怪你。城裡的火是孫大耳朵放的,那天又起了大風…要不然,我們肯定能夠把人救出來!”
“伯矩,我知道,我都知道,這些我不是不明白——可是,元溪啊,我一閉上眼睛,就看到那俞縣焚燒的樣子,就能聽見那些人燃燒時發出的慘叫聲……”
張涵微眯著眼睛,沒精打采地。
伍子方啞然,想要那天的情景,這個鐵打的漢子也忍不住微微顫抖,慘!真是太慘了!那個情形……
“死者已矣……”
伍子方強迫自己不要去想這些,繼續開口勸說,忽見張涵身子一軟,“撲通”一聲跌到在地。伍子方連忙搶上前去,扶起張涵。
“元潤!元潤!你怎麼啦?”
伍子方急的聲音都變了,張涵身上火熱,額頭滾燙,心中大急,抬手就給了趕來地親兵張羅一巴掌,怒道:
“你們是幹什麼吃的?主公已病成這樣,竟然沒有發現?!大夫!大夫…”
這一掌很重,張羅沒有防備,被打的一栽歪,但他也顧不得這些,一摸張涵地額頭,張羅都快哭出來了,連忙奔了出去,尋找大夫。
張涵這一生中,身體素質極好,他本人也素來留意,除了兒時病過一場,這二十年來竟再沒有得過病。如今這一病,立刻就嚴重了……張涵高燒昏迷,人事不知。軍中的大夫治個趺打損傷,刀砍箭刊什麼的,那是手到擒來,碰到這種情況就差的遠了,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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