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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撫過大地,又是一個豐收年。從東萊到河內,都是一片收穫的景象。
“久聞張公大名,今日得見幸何如哉!”
沮授還是第一次見到張澗,邊行禮邊好奇的打量他。張澗溫和地笑笑還了一禮。兩人也久在公文上打交道,傳聞也聽了不少。今日一見,不由多說了幾句。田豐在旁見了,不由笑道:
“二位且慢寒暄,有話稍後慢慢說,我先介紹介紹別人……”
兩人對視一眼,不禁齊聲笑道:
“失禮了!”
不約而同的反應,又引起一片笑聲。青冀的官吏們首次濟濟一堂,少不得互相介紹。彼此或多或少有些交集,這一介紹,寒暄了幾句,很快就談笑風生了。
正說著話,張涵進來了。眾人一起行禮。張涵不喜歡繁雜的禮儀,日常相見也就沒那麼多講究,不過是躬身拱手而已。張涵正容受了此禮,很隨意地遙遙虛扶了下:
“起來吧!”
這一日已是九月末,秋收結束了,各地的稅賦也徵收完畢。張涵將主要官吏聚在一堂,既是總結今年的工作,也是對即將施行的政策加以分析。在一個農業社會里,土地政策影響深遠,張涵不能不慎重從事。
項奉先是簡單介紹了今年的財政情況:
“今年地稅收情況。不是很好……”
這話不必項奉開口,在座的諸位人人皆知。廢除了徭役,也就等於免掉了更賦——成年男子每人每年三百錢。而只收田租,免除了附加稅,也使每畝田地需要繳納的稅負,從十分之一,降低到三十分之一。相比靈帝末年,張涵治下的稅收減輕了六成。接近於文景二帝時期。
“今年的口賦為七億六千萬;算訾為五億三千萬;關津稅大幅度下降,僅三億二千萬錢;市租翻了一番,為八億五千萬錢,但短期內繼續上升的餘地就不大了……”
算訾(財產稅)肯定是少收了不少,按每畝地平均千錢的價格計算,每頃地價值十萬。需要繳納1260錢,僅青州的土地就超過八十萬頃,算訾就有十億多,再加上田宅馬車船舶什麼地,算訾至少要十倍於目前的這個數字。不過,這是鏡中花水中月,實際是收不上來的。不說丈量土地的可行性,可稅收是要官吏下去收的。望族大姓惹不起,要強行徵收,十有八九會被分攤到平民百姓身上。項奉心知肚明。所以,提夠不提。
“田租分為三部分:一是正常的田租。為583石;二是官田地田租,為2738萬石;三是軍屯的收穫……
項奉列舉了一連串的數字。最後做了個總結:
“今年的稅賦,共計有糧食九千七百萬石,錢二十七億八千萬。
而支出如下:
……”
項奉說完了收益,說支出。總的說來,可以精簡為一句話——錢太少,糧食太多。
錢的缺口很大,去年張奐率領大軍在幽州征戰,而伍子方則與黑山賊張燕、四營屠各和雁門烏桓的聯軍戰於冀州。僅這筆軍費支出便接近四十億錢——這還是不計算糧食,又沒有勞師遠征。
總而言之。今年錢的缺口高達六十五億到七十億之間。這是個驚人的數字,大漢國一年的稅收,包括地方政府地收入,大約也就在八十億錢左右。
不過,在座的眾人很是從容,聽了這個數字,除了咋舌一下開支地龐大,並沒有人感到不安。錢的缺口不是問題,主公會鍊金,那還有什麼可擔憂地。金五銖的幣值堅挺,在少數地方,甚至能夠以一比三十的比率,與完好無損的五銖錢兌換。至於董卓的無文錢,那就休要提起了,沒有會會換的。繼張涵以後,各路諸侯陸續宣佈,無文錢不得流通。
不過,糧食就是個大問題了。去年收得糧食八千二百萬石,至今也沒能消耗掉。官吏的薪俸支出區區九百餘萬;二百三十萬流民也僅消耗了四千五百萬石;由於戰事,軍隊的消耗卻要多一些,也僅僅二千萬而已;這樣一來,去年反而剩下了糧食八百萬石之多。今年地糧食消耗不會有什麼增加,換言之,今年會剩下二千萬石糧食。隨著興修水利、開墾荒地,這個數字還會進一步增加。長此以往,糧食的儲藏,就是個問題。
而且,青州地糧食價格太低。大漢國的農戶們的生活,一般地說,是男耕女織——男子耕種的糧食,主要用於自家食用,而日常的零用花銷,則主要依賴女子織布出售換的錢。就算有人生計艱難一點,張涵免除了勞役,去打短工也足以彌補了。如此說來,對平民百姓的生活影響是不大,可終究也是個問題,吃飽穿暖可不是張涵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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