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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瓚一路推進,在漳河水不遠處的一片高地上,安下了營寨。兩座大營距離約有五六里遠。
隨後的幾日裡,騎軍與公孫瓚的騎兵不斷髮生小規模交火,雙方努力劫殺對方的斥候,並竭力收集情報。在這場決戰前的熱身戰中,騎軍憑藉著堅固的鎧甲、鋒利的橫刀和歹毒的騎兵弩,以微小的傷亡,佔據了優勢。公孫瓚遂派出大隊騎兵,對騎軍進行了瘋狂的掃蕩。公孫瓚的騎兵一直推進到下博數百步遠,張奐據營堅守。公孫瓚指揮著步騎攻打了兩次,下博大營無懈可擊,公孫瓚折了數百人,並沒有取得進展。
一時間,公孫瓚也沒有什麼好辦法。青州兵的單兵作戰能力也許不如邊軍,但其據營以守,堅固的鎧甲和精良的武器,足以彌補一切差距。公孫瓚不可能用自己計程車卒,去填平下博大營外的溝壑。時間愈久愈不利,青州兵隨時都可能前來增援。公孫瓚心急如焚,但別無他法,他只好命令騎兵不斷出擊,截斷了下博與信都的聯絡。公孫瓚緊張的收集著情報,圍城打援,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八月二十九日,天氣晴朗,陽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公孫照例前往下博大營挑釁——圍城切不可悶圍,總要讓士卒們活動起來,以保障士氣。
出乎意料,高昂嘹亮的號角聲響起,一陣兒金鼓齊鳴之後,青州兵竟然出了大營。公孫瓚遠遠的望去,發現是張奐的旗幟。先是騎軍出營,離陣在左翼一片平緩的高地上。順勢而下,有利於騎兵加速,發揮其優勢。先登千人前出,在一個小丘上設立了營壘。隨後,青州兵背靠大營,向東西擺開陣勢。
“主公,我來!”
“好!嚴綱,去準備人馬。但是,沒我的命令,不得出擊!”
青州兵能出營野戰,正合公孫瓚的心意。在他的兩萬兵馬之中,便有一萬是騎兵,野戰才是騎兵之長。為了避免青州軍見勢不妙,重新縮回去,公孫瓚沒有斷然出擊,而是一直等待青州軍出兵近半,方才命令嚴綱進攻。
這是一個致命的錯誤。
公孫瓚的佈陣,是以一萬步兵為中軍,兩翼各有五千騎兵,嚴綱率領的五千騎兵,是在左翼。右翼田楷率領的五千騎兵,在戒備著騎軍的襲擊。
命令一下,嚴綱手持長戟,一馬當先,左右都是親兵。五千騎兵緊隨其後,也行動起來,最初只是緩緩的,慢慢的,騎兵匯聚成一股洪流,萬馬奔騰,勢不可擋。煙塵四起,大地在顫動,震耳欲聾的轟鳴聲響徹雲霄。嚴綱沒有作其他指揮,直接率領著這五千騎兵殺了過去。有什麼可準備的呢?五千騎兵對一千步兵,難道會失敗不成?
再說,青州兵臨陣猶豫再三,戰力能強到哪裡去,最初還有意在土丘中部立陣,眼看不妥,才又撤回了丘頂。薄薄的三層陣勢,又沒有多少長矛,立了百十張大盾又有什麼用。在嚴綱眼裡,青州兵的陣勢就是一層紙——一戳便穿。
“嗚~~”
號角聲中,伍長和什長們的命令匯成一聲,“上箭!”
腳下的土地在顫抖,李明偉的身體也在顫抖。騎兵衝鋒的威勢確與步兵不同,說不清是激動,還是恐懼,但千百回的訓練,使服從命令成為他的本能。一彎腰,腳下已經踏住了弩臂前的踏環,乾淨利落地拉開了拉桿,望山後退。牙上升,鉤心被帶起,其下齒卡住懸刀刻口,牙便扣住了弓弦,在起身的過程中,弩箭便已就位。須臾間,恐怖的蹶張弩,已經準備就緒。
深深吸了口氣,李明偉便恢復了鎮定,激動和恐懼都不需要,專心致志的等待吧,多殺一個敵人自己就多一點活下去的希望。
李明偉並不怕死。李明偉是張家的奴僕,後來成為張家的私兵。在透過整編,成為青州正規軍之後,他就獲得了自由,成為一名平民。如果他能夠立下戰功,比如說,斬首三級,李明偉大人便可以得到晉升,他全家也都可以得到自由,並得到五十畝土地——由張涵出。當然,假如李明偉戰死,或者重度傷殘的話,也有同樣效果。不過,那一百畝土地便是由青州官府出了。
“呸!”
開戰之初,卻想到這麼不吉利的事,李明偉不由自主吐了口吐沫,又踩了一腳,去去晦氣。不怕死和願意死,是兩回事。雖然土地少點兒,李明偉依然更願意用立功,來實現自己的心願。
都尉趙文華身體也隨著大地而抖動,身為先登的指揮軍官,他神色不變,唯有兩眼閃閃發光,緊緊的盯著奔騰而來的騎兵。趙文華心中有點興奮。
趙文華是張家第二次選僕時,與弟弟趙武傑一起雙雙入選的。後來因為成績優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