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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最後,她也不自覺放輕了聲音。
“不要亂說話!姐姐,你想給家裡招災惹禍嘛?”
那讀書少年地聲音裡有種掩飾不住的氣急敗壞。
“張貴!怎麼跟姐姐說話呢?!這又沒有人,你怕什麼……”
張月也覺心虛,邊張牙舞爪教訓弟弟,邊探出頭去張望。一抬眼,她正好看見了姜冏的圓睜虎目,不禁嚇了一大跳,連忙縮回頭去。急切之下,張月的腦袋磕在了馬車地窗沿處,忍不住痛哼出聲。張貴趕緊手忙腳亂的詢問安慰姐姐。
姜冏在外面就聽見馬車中亂成一團,回想起張月的糗樣,忍不住“噗哧”一聲,笑出聲來。當然,我們要承認,張月是個美麗的女孩子,她有一雙清澈明亮的大眼睛。這些都給姜冏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突然之間,他怒氣全消,一點也不生氣了。
車外有人!
張貴聽見車外的笑聲,不由大驚失色。
說起來,此事可大可小。往小了說,不過是女孩子的胡言亂語,隆武帝為人寬宏大度,多半不會放在心上。然而,凡事不怕沒好事,就怕沒好人。張家地身份較為敏感,一旦被有心人把這話與張家大人的態度聯絡到一起,說張家人心懷怨恨,對景便有不測之禍。
聽見笑聲,張月這才想起來“罪魁禍首,就在車外。這小子還敢笑話她,看她不……
收回舉在半空中的手,張富見姐姐還要出去教i人家,忍不住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張月訕訕地收回了腿,端坐一如淑女。張貴也顧不得說她,正了正衣襟,便下了馬車。
“這位兄臺,沛國張貴這裡有禮了!”
張貴在雨中深施一禮。小雨打溼了他的頭髮,溼潤了他的臉頰上,使他看起來,更顯得瑩白如玉風采照人。
有一幅好相貌總是會討人喜歡,何況,張貴言辭得體,舉止彬彬有禮。唰一下,姜冏欣然收起了雨傘,先是正色受了一禮,然後回了一個平揖:“在下天水姜冏,兄臺多禮了”
“在下姐弟說笑,不知兄臺在側,有辱清聽了……”
張貴說,姐姐是與自己開玩笑,來掩飾張月的話。他是家中幼子,如今才十四歲,也沒有多少心機。心懷不滿,言語便帶出來了,隱約有指責姜冏偷聽別人談話的意思。
“哪裡,哪裡!細雨連綿行不得路,在下閒來無事,出門觀雨,隨便走走,不成想聽見兄臺姐弟的私語,卻是在下失禮了!”
姜冏對這少年頗有好感,年歲也稍長,見他氣嘟嘟的卻覺有趣,也不生氣,反而溫言解釋。
聽人這樣一說,張貴倒鬧了個大紅臉。姐姐隨便說話,人家走在大路上聽見了,卻又怎麼能夠怪得了人家。
張貴又作了個揖,“兄臺,是我失言了!”
“哪裡,非禮勿視,非禮勿聽,我什麼也沒看見,什麼也沒有聽見……”
姜冏自不肯受此禮,側身笑語。
張貴乃是五斗米教天師漢中張魯之子,兩人一搭上話,這才知道,原來都是同路人。姜冏是天水姜氏,張貴是沛國張氏,都受命遷往河北入籍。二人同病相憐,不覺都有幾分親近。
張魯,字公琪,祖籍沛人。因其祖父張道陵在巴郡鶴鳴山建立五斗米道,而生於巴郡。張魯的母親與劉焉都信奉鬼道,藉著這個緣由張母便與之建立起了交情。後來,劉焉想割踮益州,便遣張魯為督義司馬,駐軍漢中,斷絕谷閣,殺害漢使。從此以後,張魯政教合一,控制了漢中郡,五斗米教便迅速傳播開來。
隆武元年,即建安三年(198年),張涵篡奪了帝位,建立了齊朝。這件事影響很大,有好的影響,也有壞的影響。當時,西北戰事正是緊張之時,張涵一旦稱帝便在名份上失去了大義。這便是壞影響了。
那時候,大漢十三州,張涵已佔據了十一州。人心思變。張涵是其勢力之首,但他的部曲可不光是為了張涵打天下的。他們有的是為了濟世救民,成就一番事業;也有的是覺得張涵有前途,為了以後的榮華富貴;更多的,則是兩種慾望交織在一起。忠誠地,也有一部分。但任何時候,忠誠都是有條件的。張涵若繼續忠於漢室,必然會令某些部下失望,進而甚至會被拋棄。而張涵稱帝后,就可以凝聚人心,大大地鼓舞士氣。顯而易見,有利的影響更多一些兒。
至於不利影響。憑藉西南、西北,是不可能與張涵相抗衡的。大不了。戰事綿延,戰鬥個三年五載好了——張涵終究會取得最後勝利。後來的結果,打擊就都知道了。張涵作出了理所當然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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