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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卷。不過是【左傳】罷了!內侍微微有些失望。
河北天寒,皇宮裡移植的都是數十年樹齡的槐柏,奇花異草不可盡數,在這隆冬季節也沒有什麼好景緻。天色有點陰暗,灰白的雲朵低低的壓下來,一陣北風掠過。幾片枯黃的殘葉落了下來,獻帝轉了一會兒,看著這枯枝敗葉更覺蕭瑟。
關中也罷,河北也罷,獻帝始終是籠中雀,張涵只是個大方的主人而已。獻帝十分清楚這一點。人生在世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可像他這樣的,卻也太……
“陛下!天氣寒冷。陛下可要愛惜身體……”
侍中楊修的聲音裡含有幾分關切,獻帝心頭一暖——到底是幾代君臣恩義,便含笑說:“起來吧!毋需多禮!朕穿了這麼多,不冷的……”
閒聊了幾句,獻帝就問起了江南的戰事。孫策沒有半點他父親的忠烈。袁紹也是個廢柴,張軍勝利的訊息一個接一個傳來,獻帝臉上帶笑,心中早就提到了半天高。今日他能安居於此,無非是張涵想要借用他的名號,若有一天,天下歸於一統,他這個傀儡也就沒有用場了。到時候……
每次想到此處,獻帝都覺得心裡冰冷,他還有什麼壽數可言?!
不幸的是,楊修也沒能帶來好訊息……
衡州地處平原。一馬平川,且從中為張江分為兩半,是個易攻難守之地,並不適合割據。張軍停止進攻,更多是由於自身原因,而不是顧慮荊州方面如何。這些劉表不是不清楚,但是,好好的一方諸侯不做,讓他去依附張涵,當個空心大佬,劉表是一百八十個不願意。
集中全部兵力,趁著張軍虛弱發起猛攻,以圖拼死一搏,劉表沒有信心,也沒有那個勇氣。而放棄荊州北部,據長江以保南荊州,劉表又捨不得。再說,張軍還沒有進攻。若是他此刻便一撤千里,這對民心軍心的打擊也是很大的。猶豫不決的結果,劉表就懷著僥倖的心理,老老實實的把長子送往了信都作人質,自己龜縮在荊州,過得了一天是一天。
當然,話是這麼說,劉表不可能坐以待斃的,他也在緊鑼密鼓的部署防禦。
襄陽和樊城地處漢水中游,兩城夾汗水而對峙,相互聲援,上通秦隴,下控荊楚。順著漢江而下,襄陽和樊城之得失影響著整個長江中下游地區。樊城在漢代新建的,城周七里,四面都有護城河【與漢水連通】,最寬處有一百多丈,端的是易守難攻。劉表又集結重兵,以加強防守。
然而,劉表的運氣不好。
建安二年秋九月,漢中等地陰雨連綿。上游降水增加,下游便要倒黴了——漢水暴漲,兩岸的房屋沖垮無數,襄陽城外一片汪洋,護城河一舉增加到幾百丈寬。外面人是無法進攻,可裡面的人也被困住了。所有補給都要靠船運輸,守軍一時進退維谷。漢水氾濫,捲起了江底的淤泥等物,汙染了井水,時間一久,這飲水和補給便都成了問題。襄陽城裡因為飲用汙水而患病者極多。
天賜良機!
劉表的痛苦所在,就是張涵的歡喜所在。張奐指揮高順,太史慈兩部,一起開始了對荊州的進攻。稍微晚些時候,張涵補發了詔書,指責劉表“抗拒詔令,企圖割據”云云,算是給軍事行動樹立了大義之名。
荊州一戰沒有什麼好說的。張軍休整了三個多月,一度匱乏的補給也都源源不斷的運抵前線,上下養精蓄銳,士氣高昂,皆欲一戰。而荊州則恰恰相反——樹倒猢猻散,沒有多少人肯將身家性命與人殉葬。不少來自荊州的使者悄然往來於荊豫之間,張奐專門安排了幾名參軍負責此事。
十月中,張軍分兵山路,從豫章、汝南和南陽出發,同時在長江南北兩岸展開攻勢。水軍也配合兩軍沿江而上。
十月下旬,張涵水軍大破荊州水師。更堅定了荊州世家大姓‘棄暗投明’之心。
當時,劉表屯兵襄陽,張奐採取了北重南輕的部署。結果,卻是太史慈、孫策指揮的南路軍首建其功,取得了重大進展——長沙太守張羨久有異志,此刻見勢不妙,便果斷的拋棄了劉表,率長沙、零陵和桂陽三郡舉城投降。張涵大喜,封張羨為潯陽侯,拜為奮威將軍。
此後,降者日眾。
十一月初,守衛蔡陽的蔡瑁投降。至此,荊州的北部,即長江以北的部分,已經全部落入張軍之手。
蔡瑁本是荊州大族,姐姐嫁與了劉表,是他先在的正妻。有這層關係在,劉表非常信任他,把守衛蔡陽的職責託付給他。蔡瑁的投降,令劉表大失所望。
十二月中,張軍所至,武陵、南郡二郡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