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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只是幾家小錢莊週轉不靈,隨即不知怎麼的謠言四起,錢票的信譽破產,從而引發了一場擠兌狂潮,十七家錢莊裡竟有十家倒閉……
四海在這場動亂裡泰然不動,時人有口皆碑,可皮既然不存在了,上面的毛自然也就談不上了。錢票的信譽喪失,四海也不能不受到影響。
想來,四海籌謀這軍餉,不是隻為了錢財,更重要的是重新恢復商人們的信心,樹立起牢不可破的信譽來……” 甄堯是新舉孝廉,他對錢莊深有研究,此刻道來卻是從容不迫,寥寥數語便將四海的用心勾勒出來。
“是這樣啊……”張寧沉吟了片刻,總覺得不甘心,他的身份不凡,可人情往來終要落到一個錢字上——錢不是最終目的,可過程中是絕對少不了的。張寧處處都要用錢,手頭卻極為緊張。眼看著四海財源滾滾,張慎手握巨資,他心中早就嫉恨不已了。此時此刻,斷不會沒有想法。
“紀行兄,咱們也找幾家錢莊來,你看如何……”甄堯盤算了一下,苦笑著搖搖頭:“仲安兄,此事恐怕不行!”
張寧心中不快,可他深知人各有所長,便愈發顯得恭謹,躬身衝著甄堯就是一禮:“還請甄兄不吝賜教!”
“仲安兄何須多禮,我豈敢不效死力……”甄堯連忙還禮,一語雙關。二人起身相視一笑,彼此的心思自不待言。
此次信都之行攀上了張寧,也該他飛黃騰達了。甄堯手捻鬍鬚,口氣謙和,貌似謙遜,暗中不免十分的得意:“錢莊此時僅有七家,又新遭重創,僅有廣源和萬和能勉強夠資格,其餘皆不足論。而以現在的形勢看,這兩家未必肯參與進來……”
甄堯這話含糊其辭,張寧卻聽明白了。
以往,錢莊之間不過是商業競爭。彼此之間爭奪的再激烈,也犯不著你死我活。而牽涉到了張氏兄弟的奪嫡,那就是另一回事了。顯而易見,張慎絕不會善罷甘休。萬一,張涵一個不喜歡,那誰也庇護不了他們。張涵肯定不願意手足相殘,對自己兒子下不了手,別人參與其中,指定沒有好下場。因此,不到了生死攸關,萬不得已的緊要關頭,這兩家錢莊斷然不會與張寧攜手,真要合作的話,錢莊會給與錢財的支援,也不會赤膊上陣。為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換了是誰,都會這麼幹。畢竟,商人是求財,而不是求氣的。
明白歸明白,張寧聽了這一個解釋,並不服氣。甄堯淡然笑笑,笑的是雲淡風輕:“當然了,只要有足夠的利益,也未嘗不可以說服錢莊。
關鍵的是,除了四海錢莊,其他錢莊在此事上,還真是插不上手……”
“啊,紀行兄果然大才,這話說的在理!”
張寧一拍大腿,徹底明白了。
張慎動的是什麼腦筋,那是軍餉。往下了說,這要關係到軍中士氣,使錢莊與軍隊拉上關係,往大了說,會涉及到大量軍事機密,足以影響一場戰爭的成敗。張慎是張涵的親兒子,張涵都要想一想,由此來看,若非有是四海錢莊,只怕張涵想都不想,便直接拒絕了。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罷了,算不得什麼……”甄堯舉起茶杯,一飲而盡,滾燙的茶湯順喉而下,身上立時出了一身汗,微風拂過只覺兩腋習習生風。
“什麼當局者迷?”甄宓清脆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說不出的好聽,張寧不覺露出了一絲微笑。他側過身,來正看到甄宓翩翩走來,婀娜的身姿輕盈的有若飛鳥,鵝黃色的衫裙襯得她如玉的肌膚越發嬌嫩,陽光斜斜的照在她的臉上,明麗耀眼光彩奪目,明眸善睞顧盼生波。
張寧一時竟看得呆住了!
張寧目光灼灼好似賊,甄宓被他看的很是不自在。飛霞染紅了她潔白的臉頰,未曾走到近前,甄宓便情不自禁挺住了腳步,停留在幾步之外。她害羞的低下頭去,露出修長的秀頸和刀削般的香肩,那驚鴻一現的羞澀,卻綻放出奪魂的美態。
張涵不由沉醉其中。
見張寧忘乎所以,甄堯忍不住露出一絲笑意。幾日前,大將軍夫人打探甄宓的情況。這一訊息偶然被甄堯曉得,他就知道有戲。對於這樣的美事,甄堯自是樂見其成。
“咳!”直到甄堯重重的咳嗽一聲,張寧這才醒悟過來。不醒還好,這一醒來,他真真是汗顏無地、羞愧欲絕。勉強咧著嘴打了個哈哈,想要把話岔開,可惜他臉上的肌肉幾近失控,顯得表情極為怪異。
張寧的尷尬表情,卻被抬眼偷看的甄宓看個正著,少女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露出兩個秀美的酒窩。
“完了!”張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