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部分(第1/4 頁)
歸,乃信真神仙也。其家又思女,復遣義方往天壇南尋之。到即千山萬水,不復有路。時逢樵人,亦無知張老莊者,悲思浩然而歸。舉家以為仙俗路殊,無相見期。又尋王老,亦去矣。後數年,義方偶遊揚州,閒行北邸(邸原作邙,據明鈔本改)前,忽見張家崑崙奴前曰:“大郎家中何如?娘子雖不得歸,如日侍左右,家中事無鉅細,莫不知之。”因出懷金十斤以奉曰:“娘子令送與大郎君,阿郎與王老會飲於此酒家,大郎且坐,崑崙當入報。”
義方坐於酒旗下,日暮不見出,乃入觀之,飲者滿坐,坐上並無二老,亦無崑崙。取金視之,乃真金也,驚歎而歸。又以供數年之食,後不復知張老所在。(出《續玄怪錄》)
張老,是江蘇揚州六合縣的一個種菜園子的老頭。他有個鄰居叫韋怒,梁武帝天監年間在揚州當曹掾,任滿後回到六合縣。韋恕的大女兒到了出嫁的年齡了,召集來了鄉里的媒婆,請她們給女兒選個好女婿。種園子的張老聽說後非常高興,就跑到韋恕家門口等媒人。
媒婆走出韋家門以後,張老就把她請到自己家裡好酒好菜盛情招待。飲酒半醉時,張老就對媒婆說:“我聽說韋恕家有女兒要出嫁請你找良婿,有這事嗎?”媒婆說有這事。張老說:“我雖然年老體衰了,但我種菜園子還能夠保證豐衣足食。請你替我到韋家作作媒,如果能辦成,我會重謝你的。”媒婆聽後,把張老臭罵了一頓憤憤而去。過了兩天,張老又約請媒婆,媒婆嘲笑說:“你這個老傢伙怎麼這樣不自量?哪有當過官的人家的女子願意嫁給一個種菜園的老頭子的?韋家是窮了點兒,但一些做官人家上門求婚的卻不在少數,我看哪個都比你強得多。我怎麼能為你的一杯酒而到韋家去找捱罵呢?”張老仍堅持求媒婆說:“求你勉強替我到韋家提一提吧,他們不同意我的求婚,我也就認命了。”媒婆經不住張老苦求,冒著捱罵就去韋家提了,韋恕一聽果然大怒說:“你這個媒婆看我窮就敢這樣小看我嗎?我們韋家從來沒有過這種事!那種園子的老東西竟敢動這種念頭,太不自量了!那老頭我不屑於去罵他,可是你難道就不會掂一掂這事的分量嗎?!”媒婆趕忙賠罪說:“這事的確不像話,但我實在是架不住張老苦求逼得我沒法子,才不得不來傳達他的意思。”韋恕怒衝衝地說:“好吧,你替我轉告那老傢伙,如果他一天之內給我送來五百千錢,我就把女兒嫁給他!”媒婆就告訴了張老。張老說:“行。”不一會兒,就用車拉著錢來到韋家。韋恕的族人們大驚說:“五百千錢的話是句玩笑,都以為他是個種菜的老頭,根本不會有這麼多錢。
現在他這麼快就把錢送來了,該怎麼辦呢?“就讓人偷偷問女兒,女兒竟同意了,並說:”這可能是上天安排的。“韋恕只好把女兒嫁給了張老。張老娶了韋氏後,繼續種菜園,挑糞鋤草,每天賣菜。韋氏天天做飯洗衣,一點也不怕別人笑話,親戚們雖然討厭她疏遠她,她仍然一如既往。過了幾年,韋氏家族內外的一些有識之士責備韋恕說:”你們家雖然窮,但鄉里有的是貧家子弟,何必把女兒嫁給一個種菜的老頭子呢?既然你把女兒嫁出去不要了,不如干脆讓她到遠處去呢?“過了幾天,韋恕備了酒飯把女兒和張老叫到家裡,在喝到半醉時,韋恕微透露想讓他們搬到遠處去的意思。張老聽後站起來說:”我們婚後沒有馬上到遠處,是怕你想念。現在既然討厭我們,我們就搬走吧,這沒有什麼困難。我在王屋山(在山西)的山下有個小莊園,明天我們就回到那兒去。“第二天黎明時,張老到韋恕家辭行,並對韋恕說:”以後如果想念你女兒,可以讓大哥到天壇山南找我們。“然後讓韋氏戴上竹笠騎上驢子,張老拄著柺杖趕著驢一同走了。這一走,就再也沒有訊息。過了幾年,韋恕十分想念女兒,以為她跟著張老在山裡過苦日子,一定會弄得蓬頭垢面,再見面怕都認不出來了,就讓他的兒子韋義方去找。韋義方來到天壇山南,正好遇見一個崑崙奴在趕著黃牛耕田,就問道:”這裡有一個張老家的莊園嗎?“那崑崙奴立刻扔下鞭子跪拜說:”大少爺怎麼這麼久不來啊?莊園離這很近,我給您帶路。“說罷領著韋義方往東走。一開始上了一座山,山下有河,過了河經過了連綿不斷的十幾個莊園,景色漸漸變了,和人間大不相同。
然後又下了一座山,在山下的河北岸下有一座大紅門的府宅,宅中樓閣林立,花木繁茂,彩雲繚繞,有很多鳳凰、仙鶴和孔雀在樓閣間飛翔,從裡面傳出動聽的歌聲和音樂。崑崙奴指著府宅說:“這就是張家莊園。”韋義方又驚又怕,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不一會兒來到府宅門前,門上有個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