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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 宜
譚宜者,陵州民叔皮子也,開元末年生。生而有異,墮地能言。數歲之中,身逾六尺,髭鬢風骨,不與常兒同。不飲不食,行及奔馬。二十餘歲,忽失所在,遠近異之,以為神人也。至是父母思念,鄉里追立廟以祀之。大曆元年丙午,忽然到家,即霞冠羽衣,真仙流也。白父母曰:“兒為仙官,不當久有人世。雖父母憶念,又不宜作此祠廟,恐物所憑,妄作威福,以害於人,請為毀之。廟基之下,昔藏黃金甚多,撤廟之後,鑿地取金,可以分濟貧民,散遣鄉里矣。”言訖,騰空而去。如其言,毀廟掘地,皆得金焉。所掘之處,靈泉湧出,澄澈異常,積雨不加,至旱不減。郡邑禱祝,必有靈應,因名“譚子池”,亦謂之“天池”。進士周郭藩,為詩以記其事曰:“澄水一百步,世名譚子池。餘詰陵陽叟,此池當因誰?父老謂餘說,本郡譚叔皮。開元末年中,生子字阿宜。墜地便能語,九歲多鬚眉。不飲亦不食,未嘗言渴飢。十五能行走,快馬不能追。二十入山林,一去無還期。父母憶念深,鄉閭為立祠。大曆元年春,此兒忽來歸。頭冠簪鳳凰,身著霓裳衣。普遍拯疲俗,丁寧告親知。餘為神仙官,下界不可祈。恐為妖魅假,不如早平夷。此有黃金藏,鎮在茲廟基。發掘散生聚,可以救貧羸。金出繼靈泉,湛若清琉璃。泓澄表符瑞,水旱無竭時。言訖辭沖虛,杳靄上玄微。凡情留不得,攀望眾號悲。尋稟神仙誡,徹廟斸開窺。果獲無窮寶,均融沾困危。巨源出嶺頂,噴湧世間稀。異境流千古,終年福四維。”(出《仙傳拾遺》)
譚宜是陵州人譚叔皮的兒子,唐玄宗開元末年生。他一出生就和別人不一樣,生下來就會說話。才幾歲就長了六尺高,而且是個有鬢角有鬍鬚的堂堂男子漢。他不吃不喝,走路能追上奔跑的馬。譚宜二十多歲時忽然失蹤了,人們都十分驚奇,認為他是個神仙。他父母十分想念他,鄉親們為他建了廟,把他當作神仙祭祀供奉。代宗大曆元年丙午月時,譚宜突然回到家中,穿著羽毛做的衣服,戴著繡有云霞圖案的帽子,一看就是一位神仙。他對父母說:“兒子是一名仙官,不能在人世久留。父母想念兒子是可以理解的,但鄉親們不該為我建廟,怕這廟宇被妖魔鬼怪竊據後作威作福禍害鄉親們,所以請鄉親們把廟拆除了吧。廟基的地下過去埋藏著不少黃金,拆了廟後請把金子挖出來,分給窮苦的鄉親們吧。”說罷,就騰空飛去了。於是按照他的話拆了廟,果然在廟基下挖出了金子,大家都分得了。所挖的地方湧出一汪泉水,泉水非常清澈,下雨後水不漲,大旱時水也不落。鄉親們到這口靈泉前祈禱求福,都十分靈驗,於是就把這口泉叫“譚子池”,也叫天池。有位叫周郭藩的進士寫了一首詩記述這件事:“澄水一百步,世名譚子池。餘詰陵陽叟,此池當因誰?父老為餘說,本郡譚叔皮。開元末年中,生子字阿宜。墜地便能語,九歲多鬚眉。不飲亦不食,未嘗言渴飢。十五能行走,快馬不能追。二十入山林,一去無還期。父母憶念深,鄉間為立祠。大曆元年春,此兒忽來歸。頭冠簪鳳凰,身著霓裳衣。普遍拯疲俗,丁寧告親知。餘為神仙官,下界不可祈。恐為妖魅假,不如早平夷。此有黃金藏,鎮在茲廟基。發掘散生聚,可以救貧羸。金出繼靈泉,湛若清琉璃。泓澄表符瑞,水旱無竭時。言訖辭沖虛,杳靄上玄微。凡情留不得,攀望眾號悲。尋稟神仙誡,徹廟斸(音chú,挖掘)開窺。果獲無窮寶,均融沾困危。巨源出嶺頂,噴湧世間稀。異境流千古,終年福四維。”
王可交
王可交,蘇州崑山人也,以耕釣自業,居於松江南趙屯村。年三十餘,莫知有真道。常取大魚,自喜以槌擊殺,煮之,擣蒜韭以食,常謂樂無以及。一旦棹漁舟,方擊楫高歌入江,行數里間,忽見一彩畫花舫,漾於中流。有道士七人,皆年少,玉冠霞帔,服色各異,侍從十餘人,總角雲鬟。又四人黃衣,乘舫。一人呼可交以姓名,方驚異,不覺漁舟已近舫側。一道士令總角引可交上舫,見七人面前,各有青玉盤酒器果子,皆瑩徹有光,可交莫識。又有女妓十餘人,悉持樂器。可交遠立於筵末,遍拜。七人共視可交,一人曰:“好骨相,合仙,生於凡賤,眉間已灸破矣。”一人曰:“與酒吃”。侍者瀉酒,而樽中酒再三瀉之不出,侍者具以告。道士曰:“酒是靈物,必得入口,當換其骨。瀉之不出,亦乃命也。”一人又曰:“與慄吃”。俄一人於筵上取二慄,付侍者與可交,令便吃。視之,其慄青赤,光如棗,長二寸許,齧之有皮,非人間之慄,肉脆而甘如飴,久之食方盡。一人曰:“王可交已見之矣,可令去。”命一黃衣送上岸。於船邊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