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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來,方上階,不肯正坐。韋公再拜諮請,叩問不已。至三更,黑老忽然倒臥於床上,鼻息如雷。韋公兢兢床前而立,久,因困極,不覺兼公服亦倒臥在床前地上睡。至五更,黑老起來,以手撫韋公背雲:”汝起汝起。汝似好道,吾亦愛之。大抵骨格不成就,且須向人間富貴。待合得時,吾當來迎汝;不然,恐汝失路耳。初秋日,可再來此,當為汝盡話。“言訖,倏已不見。韋公卻歸。至立秋前一日晚,至徐州,黑老已辰時死矣。韋公惆悵,埋之而去。自後寂絕。二十年不知資訊。韋公官江西觀察使,到郡二年,忽一日,有一叟謂閽人曰:”爾報公,可道黑老來也。“公聞之,倒屣相迎。公明日無疾,忽然卒。皆言黑老迎韋公上仙矣。(出《會昌解頤錄》)
韋丹大夫進士及第後,做過西臺御史。他平常喜歡道術,只是不曾遇到過神仙。京城裡有一位修道的,和韋丹交遊了一年多,有一天對韋丹說:“你喜歡道術的意志很堅定,大概是骨骼不行。我不能完全知道是怎麼回事,你可以自己到徐州去問一問黑老。”韋丹就請假出來,來到徐州。經過幾天,問誰誰都說沒有黑老。他找來一位衙吏問道:“這個州城裡有一個叫黑老的人,他家住在哪?”那個衙吏說:“這個城郭當中卻沒有。離這五里的瓜園,有一個人姓陳。這個人黑瘦,很窮,給人做工,租了半間草房居住。這個州里的人見他又黑又瘦,大家都叫他黑老。韋丹說:”你替我把他找來。“衙吏到瓜園叫黑老,黑老始終不肯來,衙吏就硬把他弄到驛站。韋丹已穿好官服,在門口專門等他。韋丹一見到黑老,就連連下拜。黑老說:”我給人做工掙飯吃,不知道有什麼罪,現在被捉來,希望能讓我活著回去。“黑老驚恐萬狀,想要跑出門去,被衙吏們攔住了。從辰時到酉時,韋丹對黑老更加恭敬。黑老更加驚懼。韋丹請黑老到大廳坐坐,始終沒成。到了二更天,黑老才走上臺階。他不肯坐在正座上。韋丹再三下拜,不停地請求、叩問。到了三更,黑老忽然倒在床上,鼻息如雷地睡著了。韋丹小心謹慎地站在床前,時間長了也太睏乏了,不知不覺穿著官服也倒在床前的地上睡著了。到了五更天,黑老起來,用手撫摸著韋丹的後背說:”你起來,你起來。你好像好道,我也喜歡。大概是骨骼不成全你,暫且必須面對人間的富貴,等到應該得道的時候,我就來接你。不然,恐怕你迷失道路。初秋的時候,你可以再到這裡來,我就全都告訴你。“說完,倏地不見了。韋丹回來,到了立秋前一天的晚上又來到徐州。黑老已經在辰時的時候死了。韋公很惆悵,把他埋葬之後便走了。從此以後兩相寂絕,二十年不知音信。韋公任江西觀察使,到郡二年,忽然有一天,有一個老頭對守門人說:”你進去告訴韋公,就說黑老來了。“韋丹聽說之後,慌慌忙忙鞋都穿倒了就跑出來迎接。第二天,韋丹本來沒病卻忽然死了,人們都說黑老接韋丹上天做神仙去了。
馮大亮
馮大亮者,導江人也。家貧好道,亦無所修習。每道士方術之人過其門,必留連延接。
唯一牛拽步磨以自給,一旦牛死,其妻對泣。嘆曰:“衣食所給,在此牛爾。牛既死矣,何以資口食乎?”慈母山道士,每過其家,即憩歇累日。是時道士復來,夫婦以此語之。道士曰:“皮角在乎?”曰:“在。”即取皮鸞綴如牛形,斫木為腳,以繩系其口,驅之遂起,肥健如常。曰:“此牛不復飲食,但晝夜使之可也。慎勿解其口。爾以此牛拽磨,為倍於常。”道士亦不復耒。數年盛暑,牛喘甚急。牧童憐之,因解其口。遽成皮骨而已。然其家已漸富,改置酒肆。常以奉道祈感遇仙人,仍力行救物,好賓客。有樵叟三五人,詣其家飲酒,常不言錢,禮而接之,雖數益敬。忽一人曰:“我輩八人,明日具來,共謀一醉,無以人多為訝。”至時,樵叟八人偕至,客於袖中出柟木一枝,才五六寸,栽於庭中,便飲酒盡歡而去。曰:“勞置美酒,無以為報。此樹徑尺,則家財百萬。此時可貢助天子,垂名國史。十年後,會於岷嶺巨人宮,當授以飛仙之道。”言訖而去。旬日而樹已凌空,高十餘丈,大已徑尺。其家金玉自至,寶貨自積,殷富彌甚。雖王孫、糜竺之家,不能及也。五年,玄宗幸蜀,大亮貢錢三十萬貫,以資國用。(出《仙傳拾遺》)
馮大亮是導江人。他家裡貧窮,喜歡道術,但他沒有修習什麼。每當有道士或有方術的人從他家門前路過,他一定會捨不得人家離開而迎接到自己家裡。他家只有一頭老牛用來拉磨賺錢維持生活。有一天牛死了,他的妻子對他哭泣,嘆道:“全家人的衣食供給,全憑這頭老牛,牛已經死了,靠什麼維持衣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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