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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明年下第,歸長江,其母忽見血跡衫子,驚問其故,子具以三鄉媼所對。及問年狀,即其姑也,因大泣。引子於靜室,具言之:“此非汝父,汝父為此人所害,吾久欲言,慮汝之幼,吾婦人,謀有不臧,則汝亡父之冤,無復雪矣,非惜死也。今此吾手留血襦還,乃天意乎?”其子密礪霜刃,候茂方寢,乃斷吭,仍挈其首詣官。連帥義之,免罪,即侍母東歸。其姑尚存,且敘契闊,取衫子驗之,殻ъざ雲���涎�萌�甓�鍘#ǔ觥肚�z子》)
陳義郎的父親彝爽與周茂方都是東洛福昌人。一同在三鄉讀書,後來彝爽考中,回家娶了郭愔的女兒。茂方終於沒有考上,只與彝爽盟誓結為兄弟。唐朝天寶年間。彝爽被呼叫,受官蓬州儀隴縣令。他的母親留戀故鄉舊居,不願隨兒子到官府去。收拾了幾天行李。郭氏用自己織染的一匹雙絲綢絹,裁了一件衣服敬送給婆婆,不小心被剪刀弄傷了手指,血沾到衣服上了。她就告訴婆婆說:“新媳婦這七八年來早晚冷熱讓你操心照看,現在就要隨丈夫到官所去了,遠離你的身邊,特別牽掛留念。然而我親手作了這件衣衫,上面有不小心被剪刀傷了手指的血痕,洗不掉了,留下以後作個紀念,大家看見它,也就會想起媳婦。”婆婆聽後也哭了。彝爽堅決請茂方與他同去。彝爽的兒子義郎才兩歲,茂方見了他比自己的孩子還親。等到距儀隴有五百多里時,登山涉險,巴江廣闊無邊,他們只好一路跋涉、攀登,一路遊覽。這時茂方忽然想出個壞主意,他讓家僕和馬伕等在前面先走,給他們先在郵亭那裡準備好飯菜,只有他和彝爽二人在後面自己牽著馬慢慢走,當走到一處非常陡峭的山崖邊時,茂方忽然抽出金錘打彝爽,把額頭都打碎了,然後又把他推到湍急的江水裡。他還假裝哭著說:“我去大便,回頭看見馬受驚,把長官踹到山崖下去死了,現在可怎麼辦啊?”一夜之間大家都很悲痛哀喪,爽妻和僕人馬伕們也向他敬酒感到悲傷。這時茂方說:“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我們怎麼辦?人死不能復活,況且天下四方再也沒有別人知道這件事。我就權且和夫人冒名去上任,先賺他十年的俸祿,有了錢我們就可以回到北方的家。”說到這兒,他又哀痛了一陣,僕人馬伕都答應給予重賞,爽妻又不知這件事的真相,就聽了茂方的話上任去了。到任以後,茂方先安頓了僕人等。一年以後,他才對郭愔的女兒說:“我的志向已經成功,但我發誓,今後決不背叛你。”郭氏只好把這深仇大恨埋在心裡,沒有采取什麼行動。茂方還是小心謹慎嚴加防備的。在任期滿,調到別處作官,定居在遂州長江。又一次選官,授予遂州曹椽。這樣匆匆過了十七年,義郎也長到十九歲了。茂方心裡想一定沒有人知道,就教義郎,讀書學得很好。在遂州又屆滿,就趁這個機會帶著義郎進京應舉。這一年在東都選拔舉人,茂方走北路,讓義郎走南路。茂方的用意是讓義郎看看過去的莊園還有沒有了。義郎在路途上經過三鄉,有一個賣飯的老太太留他吃飯,再三地上下打量他。吃完飯就要給飯錢。這老太太說:“不用給錢了,我愛你的相貌象我的孫子一樣。”說著就開啟衣箱,拿出郭氏所留下來的那件有血痕的衣衫作贈品,一邊哭一邊送給他。義郎秘密地收到行囊裡,但不知這其中的緣由和他父親的前後事情。第二年沒有考中,歸到長江。他的母親忽然發現了那件血跡的衣衫,吃驚地問這是那兒來的。義郎就把在三鄉遇到一個老太太的事告訴了他母親,等他母親問那老太太的年齡相貌,就知道是她的婆婆,因此大哭一場,然後拉著義郎到一個靜僻的屋子裡,她把前前後後一切事情都告訴了兒子,又說:“現在的父親不是你的親生父親,你父親就是被他害死的,我早就想對你說,考慮你太小,我又是一個婦道人家,如果考慮不周,那麼你死了的父親的冤枉,就沒辦法昭雪了。並不是我怕死呀。現在我的兒子親手帶著被血染的衣服回家,這不是天意嗎?”義郎暗中磨了一把快刀,等到茂方睡著了,就切斷他的喉嚨,還提著他的頭到官府裡告狀。連帥認為他是個講父子之義的孩子,免除他的罪過,讓他侍奉母親東歸三鄉。回到家後見婆婆還活著,他們說起過去的事,拿出衫子來對證,哽咽著對哭起來。郭氏供養婆婆,三年後婆婆死了。
達奚珣
唐肅宗收復兩都,崔器為三司使,性刻樂禍,陰忍寡恩。希旨深文,奏陷賊官據合處死。李峴執之曰:“夫事有首從,情有輕重,若一概處死,恐非含弘之義。昔者明王用刑,殲厥渠魁,協以罔理。況河北殘寇,今尚未平,苟容漏網,適開自新之路。若盡行誅,是堅叛逆之心。”守文之吏,不識大體,累日方從峴奏,陳希烈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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