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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了。”夜光到了長安,賄賂了九仙公主的親信,得到在溫泉被召見的機會,玄宗命內臣選拔十名博學的僧人,同有才能有方術的人辯論。夜光被選入其中。他的演講流暢玄奧,廣徵博引,並能有所發揮,其他的僧人沒有敢和他較量的。
皇上對他的辯才很驚奇,就下詔賜給他銀印和紅綬帶。拜為四門博士,每天都在皇帝身邊,又賜甲第,賞金錢繒綵等上千數。當時號稱倖臣。惠達聽到這些情況就從薊門到長安去探訪他,夜光聽說惠達來了,以為是來找自己要債,很不高興。惠達明白了他的心理,就告別他回薊門去了。已經回到薊門一個多月了,夜光擔心他再來,就寫了一封密信送給薊門帥張廷珪,信中說:“近來惠達到皇帝這裡,誣陷誹謗你現在訓練軍隊,準備軍用物資,將要謀反,有很多人都知道這樣事了。憑公您這樣忠心為國,誰都知道的,積聚烈火可以溶化金子,不能不防備。”廷珪看完信又吃驚又憤怒,立刻就把惠達捉來用鞭子打死了。過了幾天,夜光忽然看見惠達來到廳堂,罵夜光說:“我拿七十萬錢資助你西上,你為什麼這麼快就誣陷誹謗我,使我含冤而死,為什麼背棄我到這麼嚴重的地步!”說完就跳上來,扯拽夜光,過了很長時間才看不見什麼,師夜光的家僮都看見了。這以後僅幾天的時間,夜光死了。
崔尉子
唐天寶中,有清河崔氏,家居於滎陽。母盧氏,幹於治生,家頗富。有子策名京都,受吉州大和縣尉,其母戀故產,不之官。為子娶太原王氏女,與財數十萬,奴婢數人。赴任,乃謀賃舟而去,僕人曰:“今有吉州人姓孫,雲空舟欲返,傭價極廉,倘與商量,亦恐穩便。”遂擇發日,崔與王氏及婢僕列拜堂下,泣別而登舟。不數程,晚臨野岸,舟人素窺其囊橐,伺崔尉不意,遽推落於深潭,佯為拯溺之勢。退而言曰:“恨力救不及矣!”其家大慟,孫以刃示之,皆惶懼。無復喘息。是夜,抑納王氏。王方娠,遂以財物居於江夏,后王氏生男,舟人養為己子,極愛焉。其母亦竊誨以文字,母亦不告其由。崔之親老在鄭州,訝久不得訊息。積望數年。天下離亂,人多飄流,崔母分與子永隔矣。爾後二十年,孫氏因崔財致產極厚,養子年十八九,學藝已成,遂遣入京赴舉。此子西上,途過鄭州,去州約五十里,遇夜迷路,常有一火前引,而不見人。隨火而行,二十餘里,至莊門,扣開以寄宿。主人容之,舍於廳中,乃崔莊也。其家人竊窺,報其母曰:“門前宿客,面貌相似郎君。”家人又伺其言語行步,輒無少異,又白其母。母欲自審之,遂召入升堂,與之語話,一如其子,問乃孫氏矣。其母又垂泣,其子不知所以。母曰:“郎君遠來,明日且住一食。”此子不敢違長者之意,遂諾之。明日,母見此子告去,遂發聲慟哭,謂此子曰:“郎君勿驚此哭者。昔年唯有一子,頃因赴官,遂絕訊息,已二十年矣。今見郎君狀貌,酷似吾子,不覺悲慟耳。郎君西去,回日必須相過,老身心孤,見郎君如己兒也。亦有奉贈,努力早回。”此子至春,應舉不捷,卻歸至鄭州,還過母莊。母見欣然,遂留停歇數日,臨行贈貲糧,兼與衣一副曰:“此是吾亡子衣服,去日為念,今既永隔,以郎君貌似吾子,便以奉贈。”號哭而別,他時過此,亦須相訪。此子卻歸,亦不為父母言之。後忽著老母所遺衣衫,下襟有火燒孔。其母驚問:“何處得此衣?”乃述本末。母因屏人,泣與子言其事:“此衣是吾與汝父所制,初熨之時,誤遺火所爇,汝父臨發之日,阿婆留此以為念。比為汝幼小,恐申理不了,豈期今日神理昭然。”其子聞言慟哭,詣府論冤,推問果伏。誅孫氏,而妻以不早自陳,斷合從坐,其子哀請而免。(出《原化記》)
唐朝天寶年間,有個姓崔的清河人,家住在滎陽,老母盧氏,經營買賣,家中很富有。
她有個兒子在京都榜上有名,受官到吉州大和縣作縣尉。她的母親留戀故鄉的家產,不想到兒子作官的地方去,給兒子娶了太原王家的女兒,並給錢財幾十萬,奴婢好幾個人,前往大和縣赴任。於是就計劃租船去。僕人說:“現在有個吉州人姓孫,他說想要空著船返回,租價很便宜,如果和他商量,恐怕很穩妥。”於是就選擇出發的日子,崔就和王氏以及隨走的奴婢們排著在堂下跪拜,流著眼淚告別母親上了船。不知走了多遠,到晚間靠在荒野的岸邊,撐船的人早就偷看了他們的行李,認為財貨很多而起了壞心。看崔尉不注意,突然把崔尉推到深潭裡,假裝要救被淹的人的樣子。回來說:“可恨我盡力救也來不及了。”王氏及跟隨的奴婢們都悲痛大哭,姓孫的就拿出刀來逼迫他們,大家都很驚慌害怕,連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