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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一日,紅線要辭別。
薛嵩說:“你生在我家,你想上哪?我還要依靠你,你怎麼能走呢?”紅線說:“我前世是個男子,周遊四方,尋求學問,讀過神農的藥書,給世人看病消災。當時有一孕婦,肚內生了蟲子,我給她服了芫花酒,婦人和腹中的雙胞胎都死了。我一次殺了三個人,陰曹地府為了懲罰我,變為女子,貶為奴婢。幸虧生在您家,已經十九啦,穿夠了綢緞,吃盡了美味,您對我特別寵愛,給了我很多榮譽。現在您管轄的疆土太平,人們安居樂業,我應該留在這裡,可這樣違背了天意,昨天去魏城,是為了報恩。現在兩地都保住了城池,人們的性命也安全了。亂臣知道懼怕,剛烈正直的人得到了保障,對我一個女人來說,功也不算小,可以贖我的前罪,還我男兒身,我想離開塵世,成仙得道,生死長存。”薛嵩說:“不能這樣,你一個小姐之身怎麼能住在山裡呢?”紅線說:“為了來世,我怎能久留?”薛嵩知道不能留住,便為她餞別,集合賓朋好友,夜宴中堂。為了助酒興,薛嵩請在座的冷朝陽作詞,其詞是:採菱歌怨木蘭舟,送客魂消百尺樓。還似洛妃乘霧去,碧天無際水空流。唱完,薛嵩非常悲痛,紅線邊哭邊拜,託辭醉了,離開了宴席,從此,不知去了哪裡。
胡證
唐尚書胡證質狀魁偉,膂力絕人。與晉公裴度同年。常狎遊,為兩軍力人十許輩凌轢,勢甚危窘。度潛遣一介,求教於證。證衣皂貂金帶,突門而入。諸力士睨之失色。證飲後到酒,一舉三鍾,不啻數升,杯盤無餘瀝。逡巡,主人上燈。證起,取鐵燈臺,摘去枝葉而合跗,橫置膝上。謂眾人曰:“鄙夫請非次改令,凡三鍾引滿,一遍三臺,酒須盡,仍不得有滴瀝。犯令者一鐵躋(自謂燈臺)。”證復一舉三鍾。次及一角觝者,三臺三遍,酒未能盡,淋漓殆至並座。證舉躋將擊之,眾惡皆起設拜,叩頭乞命,呼為神人。證曰:“鼠輩敢爾,乞今赦汝破命。”叱之令出。(出《摭言》)
唐朝尚書胡證,身材非常魁偉,力量特別大。他和晉公裴度是一年及第,常在一起遊玩。裴度被軍中十多個力量大的人欺辱,使他經常處在很難堪的地步,他暗中派人去找胡證求救。胡證來了,身穿貂皮衣,腰扎金腰帶,他剛一進門,那些力氣大的人一看,臉就變了顏色。胡證和這些人喝酒,一連喝了三盅,差不多好幾升,杯中沒有一滴剩酒。不一會兒,主人點上了燈,胡證站起來,把鐵燈臺拿在手中,他把燈碗、燈座都拿掉,只留燈臺的臺杆橫放在膝上。對眾人說:“我請求改改酒令,咱們這回一次喝三鍾,連喝三次,酒必須喝淨,不許有點滴剩餘,誰若犯令,就打他一燈臺。”他一次先喝了三盅,接著下一個人喝。
一次三盅,連喝三次,他的酒沒有喝完,並且灑到桌上。胡證舉起燈臺就要打,那些惡棍都起來叩頭求饒,還稱胡證為神人。胡證說:“你們這些鼠輩還敢欺負人嗎?今天饒你們一命,還不快滾!”
馮燕
唐馮燕者,魏豪人,父祖無聞名。燕少以意氣任俠,專為擊球鬥雞戲。魏市有爭財毆者,燕聞之,搏殺不平。遂沈匿田間,官捕急,遂亡滑。益與滑軍中少年雞球相得。時相國賈耽鎮滑,知燕材,留屬軍中。他日出行裡中,見戶旁婦人翳袖而望者,色甚冶。使人熟其意,遂室之。其夫滑將張嬰,從其類飲。燕因得間,復偃寢中,拒寢戶。嬰還,妻開戶納嬰,以裾蔽燕。燕卑蹐步就蔽,轉匿戶扇後,而巾墮枕下,與佩刀近。嬰醉目瞑,燕指巾,令其妻取。妻即以刀授燕。燕熟視,斷其頸,遂巾而去。明旦嬰起,見妻殺死,愕然,欲出自白。嬰鄰以為真嬰殺,留縛之。趣告妻黨,皆來曰:“常嫉毆吾女,乃誣以過失,今復賊殺之矣,安得他事。即他殺而得獨存耶?”共持嬰石餘笞,遂不能言。官收系殺人罪,莫有辯者,強伏其辜。司法官與小吏持樸者數十人,將嬰就市,看者團圍千餘人。有一人排看者來,呼曰:“且無令不辜死者,吾竊其妻而又殺之,當系我。”吏執自言人,乃燕也。與燕俱見耽,盡以狀對。耽乃狀聞,請歸其印,以贖燕死。上誼之,下詔,凡滑城死罪者皆免。
(出沈亞之《馮燕傳》)
唐時,魏豪有個叫馮燕的人,祖父、父親都不出名。馮燕年輕,性格豪爽,很講義氣,很擅長玩球、鬥雞等遊戲。一天,魏豪街上有人為爭奪財產互相毆鬥馮燕聽說後去打抱不平,殺了人,便跑到鄉下去躲藏。官方又追捕時,他跑到了滑地。他經常和駐在滑地的年輕士兵們玩球、鬥雞。當時相國賈耽鎮守滑地,知道了馮燕很有才,便留他在軍中。一天,馮燕在街上閒走,看見了一個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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