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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紫衣的從人騎馬奔來,喊道:“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喊聲連續不斷。又有一個有身份的人騎馬從殿中出來,救那少年。那人又拿起馬鞭來迎擊,那些被打的人,都趴在地上,敕使也被打了,敕使打馬往回返,左右隨從者也和他一起跑回了紫雲樓,緊閉了樓門。在坐的人是又驚又喜,怕的是事連宮禁,招來災禍。大家湊了些錢物,問那個打少年的人,是和在座的哪一位平時有交情,才能這麼幹?那人說:我是宣慈寺門子,和在坐的諸位沒有關係,只是看那人太無禮了,打抱不平。“大家很讚賞他的行為,湊來錢物送給他。大家互相議論,這人必須逃走,不然的話,就要被逮捕。過了十幾天後,曾赴宴的賓客有的去宣慈寺,看見了那門子,門子也都認識他們,大家都很敬重他,也沒聽說再追問那件事。
李龜壽
唐晉公白敏中,宣宗朝再入相(上二句原作“唐晉公王鐸禧宗朝再入相”。據《續談助》知系“廣記”纂修時所致。原文字作“外王父中書令普國公宣宗朝再啟黃閣。”按指白敏中,改時誤為王鐸。今依事實文意復之)。不協比於權道,唯以公諒宰大政。四方有所請,礙於德行者,必固爭不允。由是徵鎮忌焉。而志尚典籍,雖門施行馬,庭列鳧鍾,而尋繹未嘗倦。於永寧裡第別構書齋,每退朝,獨處其中,欣如也。居一日,將入齋,唯所愛卑腳犬花鵲從。既啟扉,而花鵲連吠,銜公衣卻行。叱去復至。既入閣,花鵲仰視,吠轉急。
公亦疑之,乃於匣中拔千金劍,按於膝上。向空祝曰:“若有異類陰物,可出相見。吾乃丈夫,豈懾於鼠輩而相逼耶?”言訖,歘有一物自梁間墜地,乃人也。朱鬒鬢,衣短後衣,色貌黝瘦。頓首再拜,唯曰死罪。公止之,且詢其來及姓名。對曰:“李龜壽,盧龍塞人也。
或有厚賂龜壽,令不利於公。龜壽感公之德,復為花鵲所驚,形不能匿。公若舍龜壽罪,願以餘生事公。“公謂曰:”待汝以不死。“遂命元從都押衙傅存初錄之。明日詰旦,有婦人至門,服裝單急,曳履而抱持襁嬰,請於閽曰:”幸為我呼李龜壽。“龜壽出,乃妻也。且曰:”訝君稍遲,昨夜半自薊來相尋。“及公(”公“原作”繹“,據《三水小牘》逸文改)薨,龜壽盡室亡去。(出《三水小牘》)
唐時,晉公白敏中,到宣宗時當了宰相。他恥於和那些弄權者為伍,唯以典章制度為準繩去處理政事。下面有些官員做了不道德的事,他是絕不允許的,因此,遭到了地方上一些文武官員的忌恨。他非常喜歡讀書,雖然門庭中車馬往來,絡繹不絕,公事纏身,但他尋求學問,喜歡讀書的精神孜孜不倦。他在永寧裡住宅旁建了一個書齋,每當退朝時,他一人獨坐書齋,心情是非常欣慰的。一天,他想進書齋,他平時非常喜愛的名叫花鵲的小狗跟著他。剛開門,花鵲就叫起來了,口銜著晉公的衣服不敢往前走。喝退,又回來了,進了書齋,花鵲抬頭看,叫聲更急,晉公也覺得怪異,便從匣中抽出千金劍,放在膝上,向空中說:“不管你是人是鬼,可以出來見我,我是一個正人君子,我不怕那些鼠輩之流來威脅我。”說完,很快有一種東西從樑上落下來,是個人。這人長一頭紅髮,短打扮,又黑又瘦。一再向晉公叩拜,還說自己死罪。晉公止住了他,問他來幹什麼?叫什麼名字?那人說:“我叫李龜壽,盧龍塞人,別人給我很多錢,讓我來殺你,我感到你品德高尚,又被花鵲驚動,無法藏身。你要是能原諒我的罪過,我願服侍你一輩子。”晉公說:“我不治你死罪。”隨後又命令元從都押衙傅存初留用了他。第二天早晨,有一婦人來到門前,穿得很單薄,拖著鞋抱著個吃奶孩子,對看門人說:“請為我找李龜壽。”李龜壽出來了,竟是他的妻子,妻子說:“我來晚了,我是昨晚半夜從薊縣來的。”到晉公死時,李龜壽全家也走了。
潘將軍
京國豪士潘將軍住光德坊(忘其名,眾為潘鶻肆也),本家襄漢間。常乘舟射利,因泊江壖。有僧乞食,留止累日,盡心檀施。僧歸去,謂潘曰:“觀爾形質器度,與眾賈不同。
至於妻孥,皆享厚福。“因以玉念珠一串留贈之,寶之不但通財,他後亦有官祿。既而遷貿數年,遂鏹均陶鄭。其後職居左廣,列第於京師。常寶念珠,貯之以繡囊玉合。置道場內。
每月朔則出而拜之。一旦開合啟囊,已亡珠矣。然而緘封若舊,他物亦無所失。於是奪魄喪精,以為其家將破之兆。有主藏者,常識京兆府停解所由王超,年且八十,因密話其事。超曰:“異哉,此非攘竊之盜也。某試為尋之,未知果得否。”超他日曾過勝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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