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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醬,想要知道其原因,便將那本帳簿拿下來翻閱,但是看不懂上面的大多數文字。一會兒,主管官員回來了,發現許生偷看帳簿後非常生氣,瞪著眼睛責備他。許生害怕地承認自己的錯誤,對官員說:”我平時受到朱仁忠的恩惠,知道他不吃醬,所以偷看帳簿加以驗證,請你原諒我的罪過。“官員的怒氣消了一點,拿過帳簿,在朱仁忠的名字下批註:”加大豆三合“。然後命令先前那個使者帶領朱仁忠回去。他們走的是一條小路,許生跟著使者走著,忽然遇到一個婦女,面容憔悴,衣衫襤褸。
還抱著一個小孩,在道旁對他們行禮,對許生說:“我是朱仁忠死去的妻子,那年因為難產而死,竟沒有得到輕生。現在飢寒交迫,希望您能資助我幾千貫錢。”許生以沒錢為理由,不答應她的要求。婦女說:“我所要的是紙錢,你只要將紙錢焚燒就可以了。另外還要告訴朱仁忠為我抄寫部《金光明經》表示懺悔,可以為我求得一條超生的路。”他們繼續往前走,來到相國寺。許生剛要跨過門坎,使者在後面一推,他跌倒在地上醒了。朱仁忠又悲又喜,詢問他陰間的事情。許生說:“您不久能當金吾將軍。”又將看到他的俸祿牌和他死去的妻子的事說了,所說的長相一點不差。後來和朱仁忠一起吃飯,朱仁忠說:“自從你死以後,我忽然覺得吃醬很香,現在吃得很多,這就是批註加大豆三合的驗證吧。”朱仁忠寫完《金光明經》,許生燒了幾千貫紙錢,朱仁忠的妻子在夢中感謝告辭而去。後來朱仁忠果然當上了金吾將軍。陰間所得到的預示,同事物的真實情況分毫不差。
楊鼎夫
進士楊鼎夫富於詞學,為時所稱。頃歲,會遊青城山。過皂江,同舟者約五十餘人。至於中流,遇暴風漂盪,其船抵巨石,傾覆於洪濤間。同濟之流,盡沉沒底。獨鼎夫似有物扶助,既達岸,亦困頓矣。遽有老人以杖接引,且笑雲:“元是鹽里人,本非水中物。”鼎夫未及致謝,旋失老人所之。因作詩以記。後歸成都,話與知己。終莫究鹽里人之義。後為權臣安思謙幕吏,判榷鹽院事,遇疾暴亡。男文則,以屬分料鹽百餘斤裹束,將上蜀郊營葬。
至是鹽裡之詞方驗。鼎夫舊記詩曰:“青城山峭皂江寒,欲度當時作等閒。棹逆狂風趨近岸,舟逢怪石碎前灣。手攜弱杖倉皇處,命出洪濤頃刻間。今日深恩無以報,令人差記雀銜環。”(出《北夢瑣言》)
進士楊鼎夫善於吟詩作詞,為人們所稱讚。近年,他與別人一同去青城山遊玩,同船五十多人一同橫渡皂江,船到江心,突然遇到大風將船吹離航線,撞到巨石上,頃刻之間便沉沒在波濤之間。同船上的人都沉到江底淹死了,唯獨楊鼎夫似乎有什麼東西託著他送到岸邊,這時他已經沒有力氣了。突然來了個老頭,用手杖將他拉到岸上來,並且笑著對他說:“你應該是鹽裡的人,本來就不是水中的東西。”楊鼎夫上岸後沒來得及致謝,突然失去了老人的蹤影,他作了一首詩作為紀念。回到成都後,他將這段經歷告訴知心朋友,但誰也不明白“鹽里人”的意思。後來他當上了有權勢的大臣安思謙的參謀,協助處理專賣食鹽的案件,突然得病死了。天熱有味,使用粗鹽一百多斤將他裹束起來,運到郊外埋了。到這時,“鹽里人”的話才得以驗證。楊鼎夫當時作的詩是:“青城山峭皂江寒,欲渡當時作等閒。
棹逆狂風趨近岸,舟逢怪石碎前灣。手攜弱杖倉皇處,命出洪濤頃刻間。今日深恩無以報,令人羞記雀銜環。“
牛希濟
蜀御史中丞牛希濟,文學繁贍,超於時輩。自雲:早年未出學院,以詞科可以俯拾。或夢一人介金曰:“郎君分無科名,四十五已上,方有官祿。”覺而異之。旋遇喪亂,流寓於蜀,依季父也(大阮即給事中嶠也)。仍以氣直嗜酒,為季父所責。旅寄巴南,旋聆開國,不預勸進。又以時輩所排,十年不調。為先主所知,召對,除起居郎,累加至憲長。是知曏者之夢,何其神也。(出《北夢瑣言》)
蜀國的御史中丞牛希濟,文章寫得很好,遠遠超過了同年齡的人。他自己說:“早幾年我還在學校裡學習,如果考文章詩詞我就可以輕易地被錄取。”有一天他做了一個夢,夢中有一個披著金甲的人對他說:“你命中沒有考取功名的福份,到四十五歲以上才能當官。”
他醒了以後感到非常奇怪。隨後他便遇上了戰亂,逃到蜀郡,寄居在叔父家裡。因為心情不好他經常喝酒,被救父斥責了一頓。他又跑到巴南,正碰上開邦立國,他想要進出,又被同齡的人所排擠,十年的時間沒有得到升遷。被先主知道了,將他找來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