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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時或進三四顆棗,父母因命出家為道士。年十八,晝日於觀中獨坐,見天上墜兩錢,連翹起就拾之。鄰家婦人乃推籬倒,亦爭拾,連翹以身據錢上。又與黃藥三丸,遽起取之。婦人擘手,奪一丸去,因吞二丸,俄而皆死。連翹頃之醒,便覺力強神清,倍於常日。其婦人吞一丸,經日方蘇,飲食如故。天寶末,連翹在觀,忽悲思父母,如有所適之意。百姓邑官,皆見五色雲擁一寶輿,自天而下。人謂連翹已去,爭來看視。連翹初無所覺,雲亦消散。諭者雲:“人眾故不去。”連翹至今猶在,兩肋相合,形體枯悴,而無所食矣。(出《廣異記》)
黃梅縣女道士張連翹這個人,在八九歲的時候,經常拿著瓶子到井中去打水。有一天,她忽然看到井中有蓮花,像小盤子那麼大,漸漸升出井口。伸手去摘它,它就縮回去,不去取它,它又出來。象這樣出出縮縮多少次,連翹就跳進井中。家裡人因為連翹時間長了沒回去,覺得奇怪,就到井臺去看,見連翹站在井水之上。等到出來,連翹忽然得了笑疾。問她原因,她說有人從她身後用手撓她腋窩,癢得忍不住。父母以為是鬼魅所施加的,就在半夜悄悄地把連翹送到她舅舅家,連翹這才不笑了。過了一些日子,連翹又回到自己家裡,說是餓了要吃的,每天能吃幾鬥米的飯,即使在夜裡也要在她睡覺的地方放上吃的,醒來就吃。
象這樣一直過了六七天,竟然聞到食物的味道就覺得臭,從此不再吃飯,過年過節時偶爾吃三四顆棗,父母就讓她出家當道士。十八歲那年,大白天在觀中獨坐,看見天上掉下來兩個錢,連翹就起身去拾它。鄰居的女人竟然把籬笆推倒,也來爭著拾錢,連翹就把身體壓在錢上。天上又掉下三丸黃藥,連翹急忙取藥。那個女人扒開連翹的手,奪去了一丸,連翹就把兩丸藥吞下。不一會兒,兩個人都死了。連翹過一陣就醒來了,就覺得力氣強大,精神清爽,比平常強一倍。那個女人吞了一丸,經過一整天才甦醒,飲食還象過去一樣。天寶末年,連翹在道觀裡,忽然想念父母而悲傷,好象有要到哪兒去的意思。這天,百姓和縣官都看見五色雲擁著一輛寶車從天上下來,人們認為連翹已經走了,都爭著來看。連翹根本沒有覺察什麼,雲也消散了。明白的人說:“因為看的人多,所以她沒去。”連翹至今還在,兩肋相合,形體枯乾憔悴,什麼東西也不吃。
張鎬妻
張鎬,南陽人也。少為業勤苦,隱王屋山,未嘗釋卷。山下有酒家,鎬執卷詣之,飲二三杯而歸。一日,見美婦人在酒家,揖之與語,命以同飲。欣然無拒色,詞旨明辨,容狀佳麗。既晚告去,鎬深念之,通夕不寐。未明,復往伺之。已在酒家矣。復召與飲,微詞調之。婦人曰:“君非常人,願有所託,能終身,即所願也。”鎬許諾,與之歸,山居十年。
而鎬勤於《墳》、《典》,意漸疏薄,時或忿恚。婦人曰:“君情若此,我不可久住。但得鯉魚脂一斗合藥,即是矣。”鎬未測所用,力求以授之。婦以鯉魚脂投井中,身亦隨下。須臾。乘一鯉自井躍出,凌空欲去,謂鎬曰:“吾比待子立功立事,同升太清。今既如斯,固子之簿福也。他日守位不終,悔亦何及!”鎬拜謝悔過。於是乘魚昇天而去。鎬後出山,歷官位至宰輔。為河南都統,常心念不終之言,每自咎責。後貶辰州司戶,復徵用薨,時年方六十。每話於賓友,終身為恨矣。(出《神仙感遇傳》)
張鎬是南陽人,年輕時從事學業很勤奮辛苦。到王屋山隱居,從不曾放下手中的書。山中有個酒家,張鎬常常拿著書到酒家去,喝二三杯就回來,有一天,他看見一個美婦人在酒家,就過去一揖見禮,與她交談,邀請那美婦人一起飲酒。那女子欣然同意,沒有拒絕,而且能言善辨,容顏情態都很出眾。天色已經很晚了,那女子告辭離去,張鎬卻深深想念她,整個一夜都沒有睡著覺。天還沒有亮,就又去酒家等她,而那女子已經在酒家了。張鎬又召她與自己同飲,用婉轉巧妙的言詞與她調情。女子說:“您不是一般人,我也願意有所寄託,能夠和您終身相伴,就是我的願望。”張鎬答應了,就帶她一起回家,在山中居住了十年。而張鎬努力於《三墳》、《五典》,研究學問,感情逐漸疏遠淡薄了,有時還生氣發脾氣。那個女子說:“您的感情如果這樣,我不可能長久住下去了。只要能得到一斗鯉魚脂配藥,我就滿足了。”張鎬猜不出要鯉魚脂有什麼用,於是盡力找來鯉魚脂給了她。那女子把鯉魚脂投到井中,自己也隨著跳下去。不一會兒,女子乘著鯉魚從井中飛躍而出。凌空欲去時,對張鎬說:“我本打算等您立了功、成就了事業,一同升上太清成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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