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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夫人崔氏不讓女兒哭喊,對他說:“你們的父親沒死,我知道。你父親清正廉潔,不爭名利,謙虛退讓,各地贈送的東西,他一點也不肯接受。他與張說同時當宰相,如今張說收受的錢物堆積如山,人還活著,而奢侈和勤儉的報應怎麼會是虛假的呢?”到了夜間,盧懷慎又活了,左右的人將夫人的話告訴了他,盧懷慎說:“道理不一樣,陰間冥司有三十座火爐,日夜用燒烤的酷刑來懲罰不義的橫財的人,而沒有一座是為我準備的,我在陰間的罪過已經免除了。”說完又死了。
李勉
天寶中,有書生旅次宋州。時李勉少年貧苦,與一書生同店。而不旬日,書生疾作,遂至不救(“不救”二字原無,據明抄本補)。臨絕語勉曰:“某家住洪州,將於北都求官。
於此得疾且死,其命也。“因出囊金百兩遺勉。曰:”某之僕使,無知有此者,足下為我畢死事,餘金奉之。“勉許為辦事,餘金乃密置於墓中而同葬焉。後數年,勉尉開封,書生兄弟齎洪牒來,而累金尋生行止。至宋州,知李為主喪事,專詣開封,詰金之所。勉請假至墓所,出金付焉。(出《尚書譚錄》)
天寶中年,有個書生住在宋州旅店,當時李勉很貧窮,與這個書生住在同一個旅店,然而不到十天,書生得了重病,無法醫治,臨死前書生對李勉說:“我家住在洪州,準備到北都去謀求官職,沒想到在這裡得病就要死了,這就是命啊!”說完從口袋裡拿出一百兩黃金交給李勉說:“我的奴僕們不知道我帶了這些金子,請你拿它為我辦理喪事,剩下的金子送給你。”李勉安葬了他,但剩下的金子卻秘密地放在墓中,一起掩埋了。過了許多年以後,李勉當上了開封縣尉。書生的哥哥寫信打聽書生和金子的下落,到了宋州,知道是李勉為書生辦理的喪事,便專程趕到開封,詢問金子的下落。李勉請假來到埋葬書生的墳墓前,取出金子交給了書生的哥哥。
杜黃裳
李師古跋扈,憚杜黃裳為相,未敢失禮。乃命一干吏,寄錢數千繩,並氈車子一乘,亦近直千緡。使者未敢遽送。乃於宅門伺候累日。有綠輿自宅出,從婢二人,皆青衣襤褸。問何人,曰:“相公夫人。”使者遽歸,以白師古。師古乃折其謀,終身不敢失節。(出《幽閒鼓吹》)
李師古專橫暴戾,欺上壓下,但是對杜黃裳卻有所顧忌,不敢無禮,他命令一個能幹的差人,準備了幾千貫錢和一輛價值上千貫的車子,送給杜黃裳。這個差人沒敢立即送去,而是先到杜黃裳家的門外觀察了幾天,一次他看到從宅院裡抬出一頂綠色的轎子,後面跟了兩個穿著破舊的黑色衣服的婢女。他問旁邊的人轎子裡是什麼人?旁邊的人告訴他是宰相夫人,差人急忙回去,將情況告訴了李師古。於是李師古放棄了賄賂杜黃裳的計劃,終生不敢對杜黃裳失禮。
陽城
陽道州城,未嘗有蓄積,唯所服用不可闕者。客稱某物可佳可愛,陽輒喜,舉而授之。
有陳萇者,候其出始請月俸(明抄本無“始”字,韓愈《順宗實錄》四無“出”字),常往稱其錢帛之美,月有獲焉。(出《傳載》)
城之為朝士也,家苦貪,常以木枕布衾,質錢數萬,人爭取之。(出《傳載》)
道州有個叫陽城的人,家裡沒有積攢錢財,但是也不缺少吃穿和用的東西。他家的門客如果說喜歡什麼東西,他總是愉快地送給門客錢,讓門客去買。有個叫陳萇的人,經常等他出來的時候同他要每月的生活費,常常可以從他那裡拿到錢物,幾乎每個月都有收穫。
陽城身為朝廷官員,家裡卻很清貧,他經常拿木枕和棉被換錢達幾萬文,人們都爭著購買。
鄭餘慶
鄭餘慶,清儉有重德。一日,忽召親朋官數人會食,眾皆驚。朝僚以故相望重,皆凌晨詣之。至日高,餘慶方出。閒話移時,諸人皆囂然。餘慶呼左右曰:“處分廚家,爛蒸去毛,莫拗折項。”諸人相顧,以為必蒸鵝鴨之類。逡巡,舁檯盤出,醬醋亦極香新。良久就餐,每人前下粟米飯一碗,蒸胡蘆一枚。相國餐美,諸人強進而罷。(出《盧氏雜說》)
鄭餘慶清廉儉樸品德高尚。有一次。他忽然請一些與他關係比較好的官員吃飯,大家都感到很奇怪。他的威望很高,大家都很尊敬他,所以凌晨就趕來了。等到太陽很高了,鄭餘慶才出來,說了很長時間閒話,大家都急躁起來。鄭餘慶對僕人說:“去告訴廚師,要蒸爛去毛,別折斷了脖子。”大家相互交換眼色,以為一定是清蒸鵝、鴨一類的菜。一會兒,擺上桌子,放上餐具,醬和醋也都很新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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