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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水的趙和擔任江陰縣令。他平素以用非常簡要的程式和語言判明覆雜的案件出名,所以多次出任政務繁重的縣的縣令,全都因澄清了許多冤案而受到高度評價。
不論什麼複雜曲折的案件,他全能調查處理得清楚明白。當時楚州淮陰有個農民,他們村裡的人都因為豐收有錢而去經商。他的東鄰則購買了數百畝肥沃的田地。但是買地的錢不夠,他便把莊園房產的契據抵押給西鄰,借貸了一百萬文錢。交付檢驗了契據,說明第二年帶上本錢和利息去贖回契據。到了約定的日期,東鄰果然因為買來的土地肥沃,收穫了很高的利潤。他帶著錢去贖契據,先交納了八十萬文,並且驗看了契約,準備第二天把錢交齊,換回契據。因為只隔一兩宿,又是世交,所以東鄰沒有向西鄰索要已經交納的八十萬文的收據。
第二天,他拿夠了剩餘那部分數額的錢去西鄰家。西鄰竟不承認他已經交納了八十萬文,因為沒有證明,所以西鄰一直拒絕交還契據。東鄰去縣衙告狀,縣衙進行調查,但找不到證據。宰邑對他說:“實在懷疑你是冤枉的,他賴帳不交還契據,但是缺乏證據,有什麼辦法處理呢?”他又去州府告狀,州府也無法審理。他無法忍受心中的憤怒,聽說江陰縣衙善於正確斷案,便過江向南面的江陰縣令趙和起訴。起和說:“縣一級的衙門級別低,並且超越了我們管轄地界,有什麼辦法為你昭雪呢?”他哭著說:“你們這裡如果不給審理,我就沒有辦法伸冤了。”趙和說:“如果真像你說的,應當為你執法。”於是趙和召集了幾個捕賊辦案的能手,帶著公文來到淮壖,對西鄰說:“有一夥聚集在長江常搶劫的土匪,案件已經調查審理結束。其中有人供認有同夥幫助作惡,居住在某地,長相姓名,指的就是你,所以要把你逮捕帶走。我們鄰州的法律規定,唯獨是對持刀在江上搶劫的,不允許藏匿不究,所以帶公文追捕到這,果然抓到了你。”西鄰倚仗自己並無劣跡,所以不怎麼害怕。等到被帶到縣衙大堂上,趙和厲聲說道:“有條件自己耕種織布生活,為什麼要作江上的強盜?”西鄰大聲哭叫說:“種田的人,沒有上過船。”趙和又說:“供詞非常具體明白,姓名也沒有差錯,你還要狡猾抵賴,則必須使用重刑迫使你招認。”西鄰非常恐懼,把頭磕出了血,似乎是非常冤屈的樣子。趙和又說:“所搶劫偷盜的東西幸好大都是金銀珠寶和綢緞布匹,不是農家所購買和積存的東西,你可以申報你的財產來進行核實辯護。”西鄰稍微緩解了一點恐懼的心理。詳細開列了自己財產的清單,一點也沒有料到東鄰越境訴訟這一招。他交待有稻米若干斛,是佃屍某些人交納的;綢絹若干匹。是自己家用織機織的;有錢若干貫,是東鄰交來贖契據的;銀器若干件,是某銀匠給加工製做的。趙和大喜,便進一步核查落實,對他說:“如果不是在江上搶劫的強盜,你為什麼隱匿東鄰所贖契據的八十萬文錢?”於是把告狀的東鄰叫出來和他對質。這下子西鄰又慚愧又害怕,臉上變了顏色,在廳上請求恕罪饒命。趙和命令把他押回家去,檢查交還契據,然後按刑法罰處。
劉崇龜
劉崇龜鎮南海之歲,有富商子少年而白皙,稍殊於稗販之伍。泊船於江。岸上有門樓,中見一姬年二十餘,豔態妖容,非常所睹。亦不避人,得以縱其目逆。乘便復言,某黃昏當詣宅矣。無難色,頷之微哂而已。既昏暝,果啟扉伺之。比之未及赴約,有盜者徑入行竊。
見一房無燭,即突入之。姬即欣然而就之。盜乃謂其見擒,以皰刀刺之,遺刀而逸。其家亦未之覺。商客之子旋至,方入其戶,即踐其血,汰而仆地。初謂其水,以手捫之,聞鮮血之氣未已。又捫著有人臥,遂走出。徑登船,一夜解維。比明,已行百餘里。其家跡其血至江岸,遂陳狀之。主者訟窮詰岸上居人,雲:某日夜,有某客船一夜徑發。即差人追及,械於圉室,拷掠備至,具實吐之。唯不招殺人。其家以庖刀納於府主矣。府主乃下令曰:“某日大設,合境庖丁,宜集於球場。以候宰殺。”屠者既集,乃傳令曰:“今日既已,可翌日而至。乃各留刀於廚而去。府主乃命取諸人刀,以殺人之刀,換下一口。來早,各令詣衙請刀,諸人皆認本刀而去。唯一屠最在後,不肯持刀去。府主乃詰之,對曰:”此非某刀。“
又詰以何人刀,即曰:“此合是某乙者。”乃問其住止之處,即命擒之,則已竄矣。於是乃以他囚之合處死者,以代商人之子。侵夜斃之於市。竄者之家,旦夕潛令人伺之,既斃其假囚,不一兩夕,果歸家,即擒之。具首殺人之咎,遂置於法。商人之子,夜入人家,以奸罪杖背而已。彭城公之察獄,可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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