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部分(第3/4 頁)
個叫趙逸的隱士,說是晉武帝時候的人,有關晉朝時代的舊事,他大部分都記得。後魏(即北魏)正光初年他來到京都,看見杜子休的宅院後嘆息道:“這是晉朝當年的太康寺呀!”當時人們都不相信,問他原因,答道:“當年龍驤將軍王浚平定吳國後,建立了這座寺,本來有三層佛塔,用磚砌的。”他指著子休的園子說:“這就是原來的地址。”子休掘土檢驗他說的話,果然挖得幾萬塊磚,並有塊石頭上刻著銘文道:“晉太康六年,歲次乙巳,九月甲戌朔,八月辛巳,儀同三司襄陽侯王浚敬造。”當時園子裡的果樹和蔬菜長得豐茂旺盛,更有林木蔥蘢,人們便信服了趙逸的話,稱他為聖人。杜子休也施捨出自己的宅院作為靈應寺,挖得的磚用來建造三層佛塔,好事的人問趙逸晉朝時的京都與現在對比到底怎麼樣,趙逸說“晉朝時居民比現在少,王侯們的宅第與現在相似。”又說:“自從永嘉年以來,二百餘年間,建國稱王者共有十六個君主,我都遊歷過京都的附近,親眼看見其中的事情。每個國家興亡之後,看看他們的史書,都不是據實記錄,沒有人不是將過失推卸給別人,把好事引到自己身上。苻生雖然好勇嗜酒。但也懂得仁政而不輕易殺人,看著治理國家的政策法律,並不敢兇暴。但在詳細記載他的史書裡天下所有的壞事都歸在他身上。苻堅自然是賢明的君主,但他竊取君位,隨意杜撰,枉加惡名,所有史官都是這種型別。人們都尊貴遠的而賤視近的,以為史官的話都是真實的。當今之人也是以為活著的就愚蠢,死了的才是聰明人,實在是被迷惑得太厲害了。”有人問他為什麼會是這樣,趙逸說:“一個人活著的時候,儘管不過是中庸之輩而已,但在他死了以後,在他的碑文墓誌裡面,無不蒐羅盡天地之間的大德和活著的人所能辦到的好事。這個人是君主,則說他能與堯舜抗衡;這個人是大臣,就說他與伊尹有同等的政績;凡是管理臣民的行政官員,就說他像浮虎一樣令人慕其清塵;凡是執法的官員,就說他有埋輪大志令人稱謝他的耿直。所謂活著時是大賊盜蹠,死後就誇稱為聖賢伯夷叔齊所有這些,統統是運用虛妄之言中傷正氣,藉助華麗辭令損害事實。”當時舞文弄墨的文士,個個愧聞趙逸的這一番言論,有個武官步兵校尉李登問道:“太尉府前磚砌的佛塔,形式甚為古老,不知是何年建造的。”趙逸說:“那是東晉義熙十二年時,劉裕討伐姚泓的軍人建造的。”汝南王聽了趙逸上面的話以後,非常驚異,便問他服用了什麼長生不老藥,才使他如此長壽。趙逸說:“我不懂得什麼善生之道,而是自然長壽。郭璞當年為我占卦說,我的壽長為五百年,現在開始還剩下一半。”皇帝給了他人力拉的車一輛,他周遊市區,所到之處,大都能說出舊跡,三年之後,他隱遁而去,沒人知道他在什麼地方。
梁四公
梁天監中,有罣闖(上音攜,下琛去)顬傑(上萬,下傑)、麩黅(上蜀,下湍)、仉腎(上掌,下覩)四公謁武帝,帝見之甚悅,因命沈隱侯約作覆,將與百僚共射之。時太史適獲一鼠,約匣而緘之以獻。帝筮之遇蹇�(艮下,坎上)之噬嗑�(震下,離上)。帝佔成,群臣受命獻卦者八人,有命待成俱出,帝佔決,置諸青蒲,申命闖公揲蓍,對曰:“聖人布卦,其象吉(明抄本吉作告)矣,依象辯物,何取異之,請從帝命卦。”時八月庚子日巳時,闖公奏請沈約舉帝卦上一蓍以授臣,既撰佔成,置於青蒲而退。讀帝佔曰:“先蹇後噬嗑是其時,內艮外坎是其象。坎為盜,其鼠也。居蹇之時,動其見嗑,其拘繫矣。噬嗑六爻,四無咎,一利艱貞,非盜之事,上九荷校滅耳兇,是因盜獲戾,必死鼠也。”群臣蹈舞呼萬歲。帝自矜其中,頗有喜色。次讀八臣佔詞,或辯於色,或推於氣,或取於象,或演於爻,或依鳥獸龜龍,陰陽飛伏,其文雖玄遠,然皆無中者。末啟闖公佔曰:“時日王相,必生鼠矣。且陰陽晦而入文明,從靜止而之震動,失其性必就擒矣。金盛之月,制之必金。子為鼠,辰與艮合體,坎為盜,又為隱伏,隱伏為盜,是必生鼠也。金數於四,其鼠必四。離為文明,南方之卦,日中則昃。況陰類乎。晉之繇日,死如棄如,實其事也,日斂必死。”
既見生鼠,百僚失色,而尤闖公曰:“佔辭有四,今者唯一,何也?”公曰:“請剖之。”
帝性不好殺,自恨不中。及至日昃,鼠且死矣,因令剖之,果妊三子。是日,帝移四公於五明殿西閣,示更親近,其實囚之,唯朔望伏臘,得於義賢堂見諸學士。然有軍國疑議,莫不參預焉,大同中,盤盤國、丹丹國、扶昌國、高昌國遣使獻方物,帝命有司設充庭法駕,雅樂九闋,百僚具朝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