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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兄有信,大夫可見還。”中史遽取信授之。五娘因發袱,有衣三事,乃衣之而舞,大笑而歸,復至牆下。一夕而死,其坊率錢葬之。經年,有人自江南來,言信夫與五娘同日死矣。(出《酉陽雜俎》)
元和初年,上部義寧坊有個婦人瘋瘋癲癲的,大家都叫她“五娘”。她經常住宿在永穆牆下。當時中使茹大夫到金陵去巡察,金陵有個瘋子,大家叫他“信夫”,他每次唱歌或者哭泣往往預示著未來要發生什麼事情。盛夏酷暑他蓋著棉被也不出汗,嚴寒冰凍季節,他光著身子也不抽筋或者畏縮。中使要返回京都時,信夫忽然拉住他的馬說:“我有個妹妹叫五娘,住在京城,現在有件小小的信物,你一定要替我送給她呀!”中使一向知道他與正常人不同,欣然答應了他。他便從懷裡掏出一個包,塞進中使的靴子筒裡,又說:“你跟五娘說,沒事就快回來吧。”中使走到長樂坡時,五娘已經來到這裡,攔住他的馬笑著說:“我哥哥託你捎的信,大夫可以交給我了。”中使立刻取出信交給了她。五娘開啟包袱,有衣服三件,便穿在身上跳起舞來,大笑著回到了原來的牆下面。過了一宿五娘就死了,街坊們紛紛出錢把她安葬了。一年之後,有人從江南來到京都,說信夫與五娘是同一天死的。
張 儼
元和末,鹽城腳力張儼遞牒入京,至宋州,遇一人,因求為伴。其人朝宿鄭州,因謂張曰:“君受我料理,可倍行數百。”乃掘二小坑,深五六寸,令張背立,垂踵坑口。針其兩足,張初不知痛,又自膝下至骭,再三捋之,黑血滿坑中。張大覺舉足輕捷,才午至汴。復要於陝州宿,張辭力不能。又曰:“君可暫卸膝蓋骨,且無所苦,當行八百。”張懼辭之。
其人辦不強,乃曰:“我有事,須暮及陝。”遂去。行如飛,頃刻不見。(出《酉陽雜俎》)
元和末年,鹽城有個腳伕叫張儼,往京城傳遞文書。走到宋州遇到一個人,便求他與自己作伴兒。那個人要到鄭州去住宿,便對張儼說:“你聽我安排,一天可以多走幾百里路。”於是挖了兩個小坑,有五六寸深,叫張儼背向小坑站著,腳後跟懸在坑口,用針扎他的兩隻腳,張儼開始並不知道痛,那個人又從他膝蓋下面順著小腿再三地捋,直到黑色的血液淌滿了土坑。張儼覺得兩隻腳特別輕快,走起路來輕捷如飛,天剛晌午他們便到了汴京。
那個人又說要到陝州去住宿,張儼說自己體力不行,趕不到陝州。那個人又說:“你可以暫時把膝蓋骨卸下來,並沒什麼痛苦,這樣就能日行八百里。”張儼害怕,便拒絕了。那人也不勉強他,便說:“我有事,必須在天黑之前趕到陝州。”說完便上路了,走得像飛一樣快,頃刻之間就看不到了。
奚樂山
上都通化門長店,多是車工之所居也。廣備其財,募人集車,輪轅輻轂,皆有定價。每治片輞,通鑿三竅,懸錢百文。雖敏手健力器用利銳者,日止一二而已。有奚樂山也,攜持斧鑿,詣門自售。視操度繩墨頗精,徐謂主人:“幸分別輞材,某當併力。”主人訝其貪功,笑指一室曰:“此有六百片,可(可原作甘,據明抄本改)任意施為。”樂山曰:“或欲通宵,請具燈燭。”主人謂其連夜,當倍常功,固不能多辦矣,所請皆依。樂山乃閉戶屏人,丁丁不輟,及曉,啟主人曰:“並已畢矣,願受六十緡而去也。”主人洎鄰里大奇之。
則視所為精妙,錙銖無失,眾共驚駭。即付其錢,樂山謝辭而去。主人密候所之。其時嚴雪累日,都下薪米翔貴。樂山遂以所得。遍散於寒乞貧窶不能自振之徒,俄頃而盡。遂南出都城,不復得而見矣。(出《集異記》)
上都通化門的長店,多數是車工活集中的地方,店主們準備了大量的資金,招募工匠製作各種車上的零件,車輪車轅車輻車轂等,每樣都有一定的價錢。製作一片車輞,在上面鑿通三個孔,規定工錢一百文。有力氣的快手,工具又鋒利,一天也只能做一兩片。有個叫奚樂山的人,揹著斧子鑿子之類,登門來賣手工,他見這裡劃線用的繩墨標尺之類用具非常精良,便不慌不忙地對店主人說:“希望你把做輞的材料都挑出來,我要一氣做完。”主人見他如此貪功非常驚訝,笑著指指一間房子說:“這裡面有六百片輞的材料,你可以隨意施展你的本領。”樂山說:“可能要打通宵,請準備一下燈火蠟燭。”主人聽說他連夜幹活,一天就相當兩天的工夫,不能按通常天數計算準備那麼多的燈油蠟燭。就給他準備了一些照明用的蠟燭。樂山關上房門不讓別人打擾,一個人在屋裡叮叮噹噹不住手地幹了起來,到天亮時,告訴主人說:“全部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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