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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丐者
成都有丐者詐稱落泊衣冠。弊服襤縷,常巡成都市鄽。見人即展手希一文雲:“失墜文書,求官不遂。”人皆哀之,為其言語悲嘶,形容憔悴。居於早遷橋側。後有勢家,於所居旁起園亭,欲廣其池館,遂強買之。及闢其圭竇,則見兩間大屋,皆滿貯散錢。計數千萬。
鄰里莫有知者。成都人一概呼求事官人為乞措大。(出《朝野僉載》,明抄本作出《王氏見聞》)
成都有一個乞丐,偽稱自己是潦倒落魄的讀書人,用來騙人。這個乞丐通身穿著破敗襤縷的衣服,經常在成都集市間遊走。見人就將手中的一篇文章展示讓人看,說:“我丟失了任職的文書,才當不上官了。”人們聽了他這悲悲切切的話語,看到他那憔悴的容顏,都非常同情可憐他。這個乞丐住在成都早遷橋旁邊。後來,一個很有權勢的人家,在他居住的旁邊建造起一座園亭,想再擴大地面修建池塘館舍,就強行買下了他居住的這塊地皮。待到扒倒這個乞丐外面破敗的門洞後,見裡面兩間大屋中到處都裝滿了各種錢幣,估計能有好幾千萬,附近的鄰居沒有一家知道他有這麼多錢。於是,全成都市的人,都呼求在官府任職的家裡人辭官不作而當行乞的落魄讀書人。
薛氏子
有恭氏二子野居伊闕。先世嘗典大郡,資用甚豐。一日,木陰初盛,清和屆候。偶有叩扉者,啟關視之,則一道士也。草履雪髯,氣質清古,曰:“半途病渴,幸分一杯漿。”二子延入賓位。雅談高論,深味道腴。又曰:“某非渴漿者。杖藜過此,氣色甚佳。自此東南百步,有五松虯偃在疆內否?”曰:“某之良田也。”道士愈喜,因屏人曰:“此下有黃金百斤,寶劍二口。其氣隱隱,浮張翼間。張翼洛之分野,某尋之久矣。黃金可以分贈親屬甚困者。其龍泉自佩,當位極人臣。某亦請其一,效斬魔之術。”二子大驚異,道士曰:“命家僮役客輩,悉具畚釺,候擇日發土。則可以目驗矣。然若無術以制,則逃匿黃壤,不復能追。今俟良宵,剪方為壇,用法水噀之,不能遁矣。且戒僮僕,無得洩者。”問其結壇所須,曰:“微潶三百尺,赤黑索也。隨方色採縑素甚多,洎几案爐香裀褥之具。”且曰:“某非利財者,假以為法。又用祭膳十座,酒茗隨之。器皿 以中金者。”二子則竭力經營。尚有所缺,貸於親友。又言:“某善點化之術,視金銀如糞土,常以濟人之急為務。今有囊篋寓太微宮,欲以暫寄。”二子許諾。即召人負荷而至,巨笈有四,重不可勝,緘鐍甚嚴,祈託以寄。旋至吉日,因大設法具於五松間,命二子拜祝訖。亟令返居,閉門以俟,且戒無得窺隙。“某當效景純散發銜劍之術,脫為人窺,則禍立至。俟行法畢,當舉火相召。
可率僮僕,備畚釺來,及夜而發之。冀得靜觀至寶也。“二子依所教。自夜分危坐,專望燭光,杳不見舉。不得已,闢戶覘之,默絕影響。步至樹下,則擲杯覆器,飲食狼藉。採縑器皿,悉已攜去。輪蹄之跡,錯於其所。疑用微纆束固以遁。因發所寄之笈,瓦礫實中。自此家產甚困,失信於人。驚愕憂慚,默不得訴。(出《唐國史》,明抄本作出《唐史外補》,按見《唐闕史卷》下)
有薛家兄弟二人居住在伊闕的郊野。兄弟倆的先人曾經在大都市擔任過官職,因此,家中很是富有。草木茂盛的初夏裡的一天,天氣晴朗,忽然有人敲薛家哥倆的院門。開門一看,原來門外站著一位道士,腳下穿著草鞋,臉上白髯如雪,氣質清古不凡。道士說:“我雲遊的路途上身患疾病口渴,施主請施捨給貧道一杯水喝。”薛家兄弟二人將這位道士請入廳堂入座,待為賓客。這位道士坐下後,談吐高雅,議論深奧,深諳道家的哲理。過了一會兒,道士又說:“我並不是因為渴了來討碗水喝的。我拄著柺杖經過這裡,發現你這兒有祥瑞之氣。從你家院落往東南走一百步,是不是有五株松樹長在那兒?”薛家兄弟回答說:“那是我家的田地。”道士聽了後更加歡喜,讓兄弟二人屏退家中僕人,說:“你家的那五株松樹下埋藏著黃金百兩,寶劍二口。這兩樣寶物發出的寶氣,懸浮在張翼一帶的空中。張翼乃是洛陽與伊闕的分界線,我尋找了好久才找到你們這裡啊!這樣吧,百兩黃金你們兄弟可以分送給貧困的親友。其中的一口寶劍,你們兄弟佩帶身邊,可保你們位極人臣。另外一口寶劍賞給貧道,用它來降妖除魔。你們看如何?”薛家兄弟二人聽後很是驚異。道士說:“讓你家中的童僕和僱用的工匠,都準備好畚箕,鍬釺等挖泥運土的工具,等候我選個吉日好挖土取出這兩宗寶物,你們兄弟倆就可以親眼看到貧道是不是在這信口胡謅。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