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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翽,在一個勢力強大的藩鎮幕府中掌管文書之類的事,素以文字著稱,尤其善於撰寫軍事文書,每次寫出的文書都很令人滿意。當時皇帝已去了西部,在中原駐守的軍隊中,岐、秦二藩鎮,就成為最大最重要的屏障。各種文告飛來走去,在中原不斷地交換,沒有不敬服他所起草的文書那麼完美達意的。那時大帥年紀尚幼,生殺大權,完全掌握在節度副使張筠的手中。他宣佈自己在荊州任職,其實那裡只是張同代管,張同當時是幕府中的察巡官。胡翽常常輕視大帥,更蔑視同僚而不尊重他們。大帥因要借用他的才能,不太責備他,只是告示他而已,因而他的輕薄一直未受到約束。在宴會上,胡翽酒酣後經常稱呼張筠道:“張十六!”十六是張筠在家族兄弟中的排行。他還多次詆譭過張筠,由於大帥的原因,張筠只是在心裡怨恨他。後來胡翽去荊州到了張同那裡,張同的僕人不認識他,向隨從的人打聽,說是胡翽大夫。這時胡翽到大廳,脫去外衣。張同聽說胡翽到來,想要好好地接待他,因此告訴家人要精心地準備各種佳餚飯食。可是等張同出來迎見時,忽然有人稟報說:“大夫已經走了。”張同又來到大廳,只見兩個椅子中間留下一片便溺物而去,沒有留下一句話。張同也笑,卻恨在心裡。張筠一直不能對他下手陷害,正巧當時大帥請胡翽出使後梁,而胡翽的門下客陳評事隨行,張筠便私下賄賂陳評事,讓他監視胡翽的不法行為。到了後梁,胡翽果然很放縱荒唐,有時還把自己的所聞所見偷偷地告訴梁王,這些全被陳評事一一記錄下來。等到回來,大帥雖然知道了他的狂妄輕率,但還是寬容了他。陳評事於是又接受張筠的教誨,便虛構了他的罪狀,草擬在一張紙上藏在袖筒裡,然後偷偷地按照草擬的罪狀一一陳述於大帥。大帥當時正好酒醉,聽到之後大怒,於是下令把他的全家推出去,活埋在平戎谷口,沒有一個能活下來的。大帥酒醒知道此事後,大為震驚。很長時間一直很痛惜,他沉思了一段時間道:“殺你的人是副使,不是我乾的啊!”後來每當起草的軍事文書不合旨意,便哭而思念起胡翽。其實此過也不在於張筠,那都是胡翽自取。王仁裕曾路過平戎谷,寫過一首悼念他的詩:“立馬荒郊滿目愁,伊人何罪死林丘。風號古木悲長在,雨溼寒莎淚暗流。莫道文章為眾嫉,只應輕薄是身仇,不緣魂寄孤山下,此地堪名鸚鵡洲。”
輕薄流士
唐朝有輕薄士流出刺一郡,郡人集其歌樂百戲以迓之。至有吞刀吐刀,吹竹按絲、走圓跳索、歌喉舞腰、殊似不見。州人曰:“我使君清峻,無以悅之。”相顧憂戚。忽一日,盛夏登樓,遽令命樂。郡人喜曰:“使君非不好樂也。”及至樓下,遂令色色引上,其弦匏戛擊之類迭進,皆叱去不用。有吹笙者,末後至,喜曰:“我比只要此一色。”問:“此一物何名?”曰:“名笙,可吹之。”樂工甚有德色,方欲調弄,數聲,遽止之曰:“不要動指,只一直吹之。”樂工亦稟之。遂令臨檻長吹,自午及申,乃呼左右,可賜與酒令退,曰(與酒令退曰五字原空缺,據黃本補):“吾誰要曲調,只藉爾喚風耳。”復一日入山召樂人,比至,怒(召樂人比至怒六字原空缺,據黃本補)目叱之曰:“只要長腳女人。”樂部忙然退出,不知其所以。(退出不知其所以七字原空缺,據黃本補)遂遣六七婦人約束長(長約束長四字原空缺,據黃本補)腳,鼓笛而入。乃顧諸婦升大樹,各持(乃顧諸婦升大樹各持九字原空缺,據黃本補)籠子令摘樹果。其(樹果其三字原空缺,據黃本補)輩薄徒事,如此者甚多。
唐朝時,有一個輕薄文人出任某州刺史,官府的人召集了歌樂百戲來迎接他。其中有吞刀吐刀的,有吹竹按弦的,有跑圈跳繩的,有歌唱舞蹈的,然而他很像是視而不見。州中的人議論道:“看來我們的刺史太清高了,恐怕沒有什麼能使他高興了。”人們相顧而憂傷。
忽然有一天,正值盛夏,刺史去登樓,急令奏樂,官府的人又道:“看來刺史不是不喜歡音樂。”等樂手們來到樓下,便下令要一個一個地領上來,其中弦、管、彈、擊之類逐一而進,可全被呵斥退出不用,唯有吹笙的人,最後一個上去,刺史喜道:“我只要這一種樂器。”並問此物叫什麼名,樂手告訴他:“名稱叫笙,可以吹。”樂手很有得意之色,剛剛試了試調,吹了幾聲,刺史立即制止了他,說:“你不用動手指頭,只是一直吹下去。”樂手也承受了。於是叫他到欄杆跟前去長吹,從午時一直吹到申時。於是叫來隨從,讓賜予樂工酒後再叫他回去,並說:“我哪裡是要聽曲子,只是要藉助你喚來爽風而已。”又有一天進到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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