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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光景,諒今日難保性命,直立而不跪,便大罵道:“狗強盜,擅捉朝廷命官,該當何罪?”自安大笑道:“你今已死在目前,尚敢發狂,還不跪下麼?”賀世賴回說道:“吾受朝廷七品之職,焉肯屈膝於強盜!”鮑自安說道:“我看你有多大的官!”分付:“拿槓子與我打他跪下!”下邊答應一聲:“得令!”拿了一根棍子,照定賀世賴的腿彎之下一敲。正是:饒你心似鐵,管教也筋酥。那個賀世賴“曖喲”一聲,就撲通跪在塵埃,哀告饒命。鮑自安道:“你那個七品的命宮往那裡去了?今反向我衷告也是無益了。有你對頭在此,他若肯饒你,你就好了。任大爺過來問他。”正是有詩為證,詩云:悔卻當初一念差,勾奸嫡妹結冤家。
今朝運敗遭擒捉,大快人心義伸張。
話說任正千大怒,手執了鋼刀,走至賀肚賴的面前,大喝一聲,說道:“賀賊!我那塊虧你,你弄得我家破人亡,我的性命,被你害得死了又活的。你今日也落在我爺的手裡!你還想我釋放?我且將你的個狠心取了出來,看一看是麼樣子?”遂舉刀照心一刺。正是:慣行詭計玲瓏肺,落得刀剜與眾看。畢竟任正千果挖他心否?且聽下回分解。
第五十五回 宏勳花老寨日聯雙妻妾
卻說任正千手拿鋼刀,將賀世賴的心挖出,放入口內,咬了兩口,方才丟地,仍入席而坐。鮑自安命將屍首拖出。又分付帶賀氏、王倫,將二人提至廳上。彼已見賀世賴之苦,不敢不跪,哀告饒命。任正千看見,心中大怒,又要動手。鮑自安道:“任大爺莫亂,你坐坐去。待我問過口供再講。”遂問道:“賀氏,你多虧任大爺不惜重價贖出,你就該改邪歸正,代夫持家。況任大爺萬貫家財,那點不如你意?又私通王倫,謀害其夫。實實說來。”賀氏想道:“性命諒必不能活也,讓我將前後事同眾說明,死亦甘心。”向任正千道:“向日代我贖身時,我就說過:父母早亡,只有一個哥子,肩不能擔擔,手不能提籃,隨我在院中吃一碗現成茶飯,他是要隨我去的。你說我家事務正多,就叫他隨去管份閒事。及到你家一年,雖他不是,偷盜你火盆,也不該驟然趕他出門!後來他在王家做門客,你又不該與他二人結義,引賊入門。先是一次,他謝我哥哥千金,又被餘謙拿住。我不傷你,你必傷我,故而謀害。我雖有不是,你豈無罪?”一番話說得正千閉口無言,心中大怒,持刀趕奔前來就砍。鮑自安正色道:“先就說過,莫亂堂規。任大爺何輕視吾也!在定興時因何不殺?在嘉興縣府時又為何不殺?而今我捉的現成之人,你趕來殺他!”任正千說道:“晚生怎敢輕視老爹!殺身仇人,見之實不能容了。”鮑自安道:“你且入坐,我自有道理。”任正千無奈,只得入坐。鮑自安道:“我本來還要細細審王倫,任大爺不容我也,不敢再問了。”向消安道:“此二人向蒙老師所化,今日殺斬存留,唯老師之命是聽!”消安、消計先見任正千吃心之時,早已閤眼在那裡唸佛哩。聞鮑自安呼名相問,將眼一睜,說道:“貧僧向所化者,不過彼一時耳!今日之事,貧僧不敢多言。”仍閤眼唸佛。鮑自安又向王、賀道:“論你二人之罪,該千刀萬剮,尚不趁心;但因有消安老師之化,減等吧!”分付將二人活埋,與他個全屍首罷了。下邊上來二人,將王、賀挾去。鮑自安道:“梅滔、老梅前已盤過口供,不須再問。”分付領去綁在樹上,亂箭射之。下邊答應,亦將二人挾去。鮑自安退室,眾人相還。鮑自安道聲:“有僭!”入席相飲。席散之後,消安師徒告別回五臺山去了。
且說花振芳將後邊宅子分作三院。鮑自安同女兒、女婿住後層,徐松朋夫妻住前層,花振芳同駱太太母子住中層,任正千、濮天雕住書房。雖各分房住,而堂食仍是花老備辦。諸事分派已畢。胡璉同妻女亦告辭回家。過了月餘,駱宏勳傷痕復舊如初,餘謙癆傷亦痊癒。正值七月七夕之日,晚間備酒夜飲,論了一會牛郎,談了一番織女,鮑自安想起駱大爺婚姻一事,乃道:“駱大爺傷已痊癒,我有一句話奉告諸位:去歲十月間,駱大爺原是下寧波贅親,遇見我這老混帳留他玩耍,以至弄出這些事來,在下每每抱怨。因駱大爺傷勢未痊,我故不好出口;今既痊可,當擇吉日完姻,方完我心中之事。”任、徐齊道:“正當如此!”花振芳更為歡喜,遂拿曆書一看:七月二十四日上好吉日,於二十四日吉期成親。逐日花老好不慌忙,備辦妝奩,俱是見樣兩副,絲毫不錯,恐他人議論。駱太太亦自歡喜,桂小姐、花姑娘心中暗喜,自不必言。
光陰似箭,不覺到了七月二十日,花振芳差人赴胡家,迎請胡家兄弟並胡大娘母女;又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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