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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紅不旺!”遂將那三個大草料堆於四圍盡皆點著,又兼不大不小的東南風,古云的好:風仗火勢,火仗風威;祝融施猛,頃刻為灰。
霎時間,火光沖天,只聽得一派人聲吆喝,喊道。“馬棚內火起!”閤家慌慌張張的忙亂。消計復又縱上了房頂,恐其火光明亮,被人看見他,即便將身伏在這邊。看了看客廳中,還坐著兩個人。心中著急道:“這便怎了?”不知消計果敢下來相救否?且聽下回分解。
第五十一回 施茶庵消計放火援兄友
話說列位看官,前一回又說道提筆妄字,這樣一個人家,馬棚內豈無一個人?而消計放火,這等容易,並未驚覺一個人?只因朱氏弟兄痛恨駱宏勳,要油煎心肝下酒,人生罕見之事,故馬伕急將草料下足,也到廚下看燒油鍋煎心肝去了,所以馬棚內無人;況且駱宏勳日後有迎王回國之功勳,位列總鎮,亦天使之。若不然,日間解官共五六十人,而且他在囚車之內,就是幾十個也殺了,在乎他一人?偏要帶至家中,慢慢處治,以待消計、餘謙來也。
閒話休提。且說消計放火之後,跳上房子來看了一看,客廳內還坐著兩個人,不敢下來。定睛細看:不是別人,一個是朱豹,在揚州擂臺上被鮑金花踢瞎雙目,不能救火;一個是今日劫來的賀世賴,因路生不能前去,皆是兩個無能之人。消計看得明白,怕他怎地!輕輕下得屋來,走至廊下一看,懸吊一人,哼聲不絕。消計問道:“你可是揚州駱宏勳麼?”駱宏勳聽得呼名相問,亦是低低答道:“正是。足下是誰?”消計道:“我是消安師弟消計是也。你家人餘謙到我庵中送信,特來救你,你要忍痛,莫要則聲。”遂一手托住駱宏勳,一手持刀,將繩索割斷了,也不與他解手,仍是綁著,馱在自己脊背上。見天井中有砌就的一座花臺,將腳一墊,跳上了屋。可曾聽見古人云過,“無目之人心最靜”,眼雖未看見,卻比有目之人要伶俐幾分。朱豹聽得失火,心中一躁,無奈眼看不見,不能前去,坐在廳上聽聲音。聞得廳下有唧唧噥噥說話,只當看著駱宏勳之人。至消計縱身跳上,怎能無腳步之聲?又聽見瓦片響,叫聲:“賀老爺,什麼響?”那三間客廳槅扇,因四月天氣漸漸熱了,俱是敞開,房中燈光照得對廳上邊甚是光明。賀世賴聽得朱豹相問,抬頭一看,對廳上有一個和尚馱一人上屋而去。答道:“四爺,對過廳上有個和尚馱一人行走!”朱豹就知盜去駱宏勳了,連叫幾聲。那邊救火,吵吵鬧鬧,那裡聽得見!並無一人答應。朱豹焦躁,走到天井之中,大聲喊叫。朱龍等方才聽得,連忙相問朱豹。朱豹道:“賀老爺見有一個和尚,身背一人,自屋上逃去。”朱龍掌燈火來一照,只見樑上半截空繩掛著。說道:“難道又是消安、黃胖來了?”弟兄三人各持朴刀,率領幾十個莊漢,飛趕前來。
且說消計上得對廳,朱豹早已吆喝,連忙走至群房,跳落地下,飛奔來到護莊板橋,至橋上走過,忙叫餘謙,餘謙跑出。消計道:“你速速背主人前去,我敵追兵。”餘謙也將駱宏勳兩隻胳膊套在頸項上,手持兩隻板斧,照原路奔逃。未曾出村,朱龍等趕至橋邊,看見消計手持戒刀,大叫道:“駱宏勳乃貧僧師兄之友,今特救之。蒙三位檀越施好生之德,令他去吧!”朱氏三人一看,竟是自家庵內的和尚,大怒道:“我每每送柴送米,供養與你,你不以恩報,反來劫我仇人。你師兄是誰?怎與駱宏勳相交?”消計笑道:“我實對三位檀越說罷,我乃五臺。山紅蓮長老的二徒弟消計是也。擂臺上解圍的,那是我師兄消安也。”朱氏三人方知他前日所言皆假話,又是假名。朱氏三人道:“你既是消安師弟,就是我的仇人了。”大喝一聲:“好禿驢,莫要走,看我擒你!”弟兄三人並莊漢眾人一齊上來。消計全無懼色,掄起戒刀,迎敵眾人。朱虎往南一看,只見一人揹著一人,向南奔逃。火光之中,卻看不分明,諒來必是劫駱宏勳的。遂叫:“大哥、三弟捉這隻禿驢,俺要趕拿駱宏勳去也。”帶了十數個莊戶,趕奔前來。及至趕上一看,乃是餘謙背主而逃。朱虎想起揚州一腿之仇,大罵一聲:“好匹夫!今日至俺莊上,還想得活麼?”餘謙也不答,舉斧就砍,戰鬥了十數合,餘謙遍身流汗,想道:“若戀戰,必定被擒,不如奔之施茶庵之中,將大爺歇下,再作道理。”於是且戰且走,走至離施茶庵不遠,虛砍一斧,邁開大步,飛跑到施茶庵的門首,將鎖扭下,走進門來關上。餘謙兩手扶住茶桌,籲喘不絕,一陣心翻,吐出幾口血來。駱宏勳在他身上看見,叫道:“賢弟,你且將我丟下,你好敵鬥強人,倘若難敵,你好脫逃,通訊與徐表兄、鮑老爹,代我報仇。若戀戀顧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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