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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道:“餘謙,餘謙,你這個天殺的!坐在房門口不去,等我那個醜夫回來,看你有何話說!”正是:畫虎不成反為犬,害人反落害自身。
不言賀氏在房自恨。且說王倫出得窗外,早有賀世賴接著,道:“速走!速走!”一直奔到大門,連忙將自己人役喚齊,分付任府門上人道:“天已夜暮,不勝酒力,你家爺亦醉了,現在席上熟睡。等他醒來,就說我們去了,明日再來陪罪吧!”說畢,上轎去了。正是:開啟玉籠飛綵鳳,掙斷金鎖走蛟龍。
且說餘謙心內有事,那裡能安然長睡。睡了一個時辰,將眼一睜,自罵道:“好殺才,在此做何事,反倒大意睡覺了!”抬頭一看,自窗格縫裡射出燈光,自己海道:“不好了!方才睡著之時,那姦夫已經逃走了。我只在此呆坐什麼?倘若任大爺進來,道我夤夜在他房門口何為?那時反為不美。”即將椅子端在一邊,邁步走上前廳,見任、駱二人仍在睡覺。又走至大門,轎子已不在了。問門上人,門上人回道:“方才王、賀二位爺乘轎去了。”餘謙聽得,又回至廳上,將任、駱二人喚醒。任正千道:“王賢弟去了麼?”餘謙含怒回道:“他東西都受用足了,為什麼不去!”任正千道:“去了罷。天已夜深了,駱賢弟也回房安歇吧!”駱宏勳道:“生平未飲過分,今日之醉,客都散了,還不曉得!以後當戒。”說罷,餘謙手執燭臺引路,二人隨後而行。行到任正千房門口,將手一拱,駱宏勳同了餘謙往後邊去了。任正千進得房來,回身將門關閉,見賀氏蒙被而睡,說道:“你睡了麼?”賀氏做出方才睡醒的神情,口中含糊應道:“睡了這半日了。”任正千脫完衣巾,也自睡了。賀氏見他毫無動作,知他不曉,方才放心,不提。
且說餘謙手執燭臺,進得臥房,朝桌上一放,其聲刮耳。心中有氣,未免重些、駱宏勳看了餘謙一眼,也就罷了。餘謙又斟了一杯茶,端到駱宏勳面前,將杯朝桌上一擱,道:“大爺吃茶!”險些兒將茶杯擱碎。駱宏勳又望了餘謙一眼,又罷了。餘謙怒衝衝的說道:“大爺,以後酒也少吃一杯才好!”駱宏勳聞得此言,正像父叔教子侄一般的聲口,不覺大怒,喝道:“好狗才!看看自己醉的什麼樣子?反來勸我。”餘謙道:“大爺吃酒誤事,小人吃酒不誤事。”駱宏勳怒道:“你說我誤了何事?”餘謙道:“大爺問小的,小的就直說。大爺同任大爺方才吃醉睡去,賀世賴這個忘八烏龜與妹子牽馬。王倫同賀氏他兩個人搗得好不熱鬧。”駱宏勳聞得此言,大喝道:“好畜生,你在那裡吃了騷酒?在我面前胡說,還不睡去!”餘謙被駱宏勳大罵了一陣,只落得忍氣吞聲,口內唧唧噥噥的:“我就是胡說!以後那怕他弄得翻江倒海,幹我甚事!因他與大爺相厚,我不得不稟。我就不管。我且睡我的去。”正是:各人自掃門前雪,休管他家屋上霜。於是在那邊床上睡去了。駱宏勳雖口中禁止餘謙,而心中自忖道:“餘謙乃忠誠之人,從不說謊。細想起來,真有此事。王倫不辭回去,其情可疑。王、賀終非好人,有與無不必管他,只禁止餘謙不許聲張,恐傷任大哥的臉面,慢慢勸他絕交王、賀二人便了。”亦解頻寬衣而睡,不提。
且說王倫、賀世賴二人到家,在書房坐下了,心內還在那裡亂跳。說道:“唬殺我也!”賀世賴道:“造化!造化!若非這個匹夫大醉,今日定有性命之憂!”王倫道:“今雖走脫,明日難免一場大鬧,事已敗露,只是我與令妹不能再會了!”賀世賴道:“大勢固然如此,據門下想來,還有一線之路。諒餘謙那廝醒來,必先回駱宏勳,後達任正千。駱宏勳乃精細之人,必不肯聲張,恐礙任正千體面。大爺明早差一干辦之人,赴任府門首觀其動靜,若任正千知覺,必有一番光景;倘安然無事,就便請任、駱二人來會飲。駱宏勳知道此事,必推故不來,任正千必自來也。大爺陪他閒談,門下速至舍妹處設計。”
一宿已過。第二日早晨,王倫差王能前去,分付如此如此。王能奉命奔任府而來。及至任府門首,任府才開大門,見來往出入之人無異於常,知無甚事。王倫的家人走到門前,道聲:“請了!”任家門上說道:“王兄,好早呀!”王能道:“家大爺分付,來請任、駱二位爺,即刻就請過去用早點心,俱已預備了。”任府門上回道:“家爺並駱大爺尚未起來,諒家大爺同駱大爺與王大爺至密新交,無有不去之理。王兄且請先回,待家爺起來,小的稟知便了。”於是王能辭別回家,將此話稟覆王倫。王倫聞說無事,滿心歡喜。
且說任正千日出時方才起身,門上人將王能來請大爺並駱宏勳那邊吃點心之話稟上。任正千知道,即遣人到後面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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