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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走,怎麼又出現了這種事?牛欄崗一戰,就打死打傷一千多名英國人;現在又把義律和他手下的五百多人圍在護國寺裡,把事情鬧得何等嚴重!朝廷真要怪罪下來,我的腦袋還保得住嗎?再說,奕山將軍臨離開廣州的時候,把處理善後的事情都交給我了,還說要出現什麼大事小事,都要拿我是問。這……這我受得了嗎?把怡良急得,兩手直搓屁股,汗珠子順臉往下直淌,馬上向這個英軍少尉表態,無論如何也要把義律先生營救出來。接著,他命令餘保純帶著南海縣縣令梁星元和番愚縣縣令張希餘前去說服平英團,解救義律。
餘保純認為:這是三面受夾的差事,得罪哪面都不好辦!本不願去,可是上命難違呀,便馬上回衙,把兩個知縣叫來,說明情況,三個人都騎上快馬,帶著三班衙役,奔護國寺而來。
幾十裡的路程,霎時就到了。這三個狗官來到廟前,放眼一看:唉呀!就見護國寺的周圍,到處是人,刀槍林立,旗幟飄揚,不要說是英國人,就是躥出一隻耗子,也跑不了!餘保純差人向團民報了身份,說明來意,團民閃開一條道,把他們放了進去。他們來到廟前,從馬上下來,就叫班頭去找平英團的首領。餘保純囑咐說:“不要擺官府的架子,說話要客氣,千萬別捅了馬蜂窩。”班頭領命走到團民跟前,拱手問道:“諸位辛苦了!我是知府衙門的班頭,請你們的首領前來談話。”團民們一看官府來人了,不知要幹什麼,也不知怎樣應付,這才跑去給鄺東山送信兒。
老英雄鄺東山聽了,也是一愣。片刻過後,領著徒弟們來見班頭,拱手說道:“我就是首領,有話對我說吧!”班頭笑道:“這不是鄺東山老先生嗎?我認識你。”接著,就假套近乎地說:“老先生,我們知府大人和兩位縣太爺都來了,找你有話說。看,都在那兒呢!”鄺東山抬頭一看:這三位大人可太狼狽了,衣服不整,官帽歪斜,滿面塵土和汗水,平日的威風不知都哪兒去了!
這時,班頭轉回身來,向餘保純做了引見。還沒等鄺東山說話呢,餘保純就小跑著過來了,拱手躬身笑著說:“唉呀,鄺老義士,久聞大名,今日幸會。本府這廂有禮了。”鄺東山忙還禮道:“小人不敢當,我還沒給三位大人請安呢!”說著,就拉出下跪的姿勢。餘保純急忙攔住說:“算了,算了,這又不是在公堂上,一切都免了吧!”餘保純拉著鄺老英雄的手,假親假近了一會兒,然後說:“老先生,本府奉撫臺大人之命,求你來了。洋人嗎,是不好得罪的呀!連朝廷都睜一眼、閉一眼的,咱們偏要這麼認真幹什麼?當然了,鴉片毒害全國,洋鬼子蠻橫無理,朝廷、百姓都很氣憤,這種心情嗎,是可以理解的。大家這麼做,也不能說做得不對。可是,話又說回來了,事關國際交涉,可不是鬧著玩兒的呀!倘若朝廷怪罪下來,咱們能擔當得起嗎?”說到這裡,餘保純嚥了口唾沫,繼續又說:“您老人家是明白人,經的多,見的廣,這利害二字是能夠分清的。本府請您顧全大局,快傳話把洋人放了!殺人不過頭點地,你們已經殺死一千多洋人了,氣還沒出來嗎?千萬不要貪得無厭,得寸進尺呀!一旦逼反英夷,引起大戰,咱們可就變成罪人了。本府此行,既公又私。公者乃奉命而來,公事公辦;私者,我與老先生同在這塊土地上,不能不為您的身家性命著想啊!請老先生不看僧面看佛面,不看魚情看水情,看在本府的分上,就高抬貴手吧!”知縣梁星元和張希餘也幫腔道:“鄺老義士,深明大義,總不能駁知府大人的臉面吧!說實在的,我們也是為您好哇,為大家好哇……”這些言語說罷,有些團民越聽越覺著彆扭,便高聲說道:“請你們把那份好心收起來吧!你們口口聲聲為我們好,這是良心話嗎?鴉片害人,你們為什麼不管?洋鬼子到處殺人放火,你們為什麼不管?現在,洋鬼子叫我們包圍了,你們反而替洋人講情!請問,你們這些當官兒的,到底是為百姓做主,還是為洋鬼子做主?”有的團民大喊道:“你們就知道欺壓老百姓,現在又跑到這兒嚇唬我們來了。你們一點兒也不敢得罪洋鬼子,這叫什麼朝廷,這叫什麼王法?”平英團民越說越有氣,有人大吼道:“狗官和洋人一個鼻孔出氣兒,把他們殺了算啦!”“殺死狗官!”“打死餘保純!”憤怒的團民們立刻把這夥人團團圍住了。這三個狗官哪兒見過這種場面,一個個嚇得體如篩糠。
餘保純趕緊把鄺東山拉住,哀求著說:“求……求……老英雄救命啊……”鄺東山一看,心就軟了,向四周的團民們擺了擺手,團民們這才恢復了平靜,退回了原位。
說到這裡,咱要交待清楚:鄺東山是一位正直的俠義英雄,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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