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3/4 頁)
沒敢出去。
在村外盯看燒房子和掩埋屍首的人們剛進村口,還沒進家門就瞅見了,有一隊人馬奔了過來,馬上的人身帶著槍,後邊跟著一輛馬車。
“鬍子來了!鬍子來了!”女人們殺豬一樣地尖叫著,拉著孩子東躲西藏,有全是真的急了,恨鬍子們不講道理,剛剛來過,死人還沒掩埋利索,這又回來,跟小栓招呼著後生們,操起木棒、鋤頭、鎬把、鐵鍁等一應入手的工具,索性不回村,湧到村口堵攔,要把鬍子們截回去。
領頭的鬍子騎在馬上,身材高大,滿臉鬍鬚,頭戴白孝,望著迎上來的有全、小栓嘿嘿冷笑,身邊的鬍子們吶喊聲響成一片,躍馬上前,馬刀亮閃著人的光芒,滿屯走得猛些,離鬍子們最近,給人一刀削掉一綹頭髮,身子歪歪地倒在地上,連滾帶爬地往回跑,身子慢的老人已經被鬍子砍倒了三四個,小栓叫了一聲:“快跑!”帶頭往村裡奔,男人們潰散了,做了鼠竄,想朝村外跑的人給鬍子們重新攔回到村裡,想進家的沒進家門給鬍子堵住。
鬍子們馬不停蹄,直接往村子裡衝,馬快如風,人快如矢,瞬間形成包圍圈,豬鴨雞狗亂飛亂叫,有的給胡亂放槍的鬍子打死,鮮血四濺,剎那間,濃濃的血腥氣便瀰漫翻騰,立即淹沒了村莊。於是,孩子和女人們哭叫聲響成一片,被鬍子擰著胳膊,從樹秸柴草屋裡拽出來。
村裡人都被圈禁到邵滿庫與有全家夾空間的菜地裡,陳滿堂家的宅院燒了一上午,這會子還在燃燒,濃黑的煙柱扶搖直上,草灰菸灰給風一刮,飛落到人們的臉上、身上,抹出一道道的黑印。
一個大頭大腦的鬍子細眯了眼睛,在人堆裡來回搜巡,他的腦門上有一塊腫包,小栓認出,這個人昨天是來過的,在陳滿堂家的院子裡,一直跟在於四虎的身邊,那處腫包就是他乘人亂時用彈弓打的,“小七,認出來了嗎?”領頭的鬍子頭頂孝布,被風吹起,隨風飄蕩,像一面招魂的幡布,鼓舞出陰森森的寒氣,令村民簌簌而慄,眾人猜出這人定是匪首於大虎,膽小的閨女已嚇得低聲啜泣起來。叫小七的轉過身,說:“大當家的,這裡面沒有。”
於大虎瞄了眾人一眼,那目光是從每個人的臉上劃過的,看得眾人心驚膽寒,於大虎又看眾人一眼,從人群這頭走到那頭,聲音低沉著說:“我們是於家窪的人,一不想殺人二不想放火,也不想拿誰家的錢財,只是來接我們四當家的。”有膽大的探出頭來,見鬍子們果然個個身著白孝,一邊停放著的馬車上拉著棺木,顯見著是真給於四虎收屍的,狂跳的心稍稍安定了些。傻乎乎的邵小花徑直走到於大虎跟前,呵呵呵笑著上上下下仔細地打量,大扁看出熱鬧,也要上前,給娘一把拽住了。
邵小花左看右看,相中於大虎腰裡的槍,抽冷子上前搶奪,手剛摸到於大虎的腰上,給大虎一掌推開,邊上的鬍子舉起馬刀,作勢要劈,張響亮尖叫一聲:“她可是個傻閨女哩。”人群出現了一陣騷動,乘這工夫,響亮把傻呆呆還不知所以然的小花扯到一邊,於大虎的目光死死地盯向眾人,那目光如刀,殺得眾人鴉雀無聲。
“我還要問,是誰殺了我兄弟!”於大虎突然暴喝一聲,聲如驚雷,滿屯就覺得心給震碎了,找不到底兒,劈哩啪啦掉渣兒,滿鬥家的哭了一夜的弱身子在這一聲暴喝中跌倒下去,給身邊的翠花扶住了。
叫小七的跟上一句:“就是拿斧子還有拿槍的那兩個小子,都隱藏到哪兒去了?”
村民說不出,有全、小栓聽出,他們是在找祥子、來順,眾人大氣不敢出,生怕說錯哪句話,給鬍子把頭砍下來。黑黑的菸草灰橫衝直撞,廣賢聽見了它們粗粗的喘氣聲,也聞到空氣裡散發出來的血腥味,還有不知是誰嚇得把大糞拉到褲子裡所散發出來的屎臭味。有人在接二連三地吐唾沫,因緊張鼻子裡的氣不夠喘,只好把嘴張開,草木灰就乘機鑽進人的嘴裡。
立在於大虎身邊的一個滿臉橫肉的鬍子眼睛一直在人群裡轉,他突然伸手點住了邵滿銀和他摟著的閨女香玲:“就是你們,出來!”
邵滿銀也許是給嚇傻了,站著不動,手裡的石頭悄悄松落到地上。
鬍子大環眼盯著他,威武地走上前去,滿銀瑟瑟抖動著,身子往後縮,就到了跟前,鬍子卻把臉轉向香玲,堆出了皮開肉不笑的笑臉,他的手輕輕地撫摸著香玲的頭,和藹可親地說:“乖閨女,不要害怕,告訴我,你多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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匪巢鬥勇 三(2)
“14歲。”香玲怯怯地說,聲音像給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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