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3/4 頁)
都說什麼了,沒嚇著你吧?”
邵二狗說:“鬍子什麼也沒說,不打也不罵,還給酒喝哩,在家裡都喝不到酒,鬍子卻給。”湊上來讓人聞他嘴裡的酒味。
小栓說:“鬍子是稀罕你,還要給你娶女人哩。”邵二狗正要反駁,忽然想起一件事,說:“我想起來了,昨天晚上鬍子們來時,我看見老劉頭蹲在雞窩上,他怎麼知道有鬍子來?是跟廣賢學得未卜先知哩。”
小栓說他也看見了,有全也想起祥子曾看見兩個陌生人在村中探視,還跟老劉頭有過照面,疑點就大了,有全說:“這是人命關天的事,咱不能胡亂猜測,但也不能就做了啞,都提著精神,多留著心眼就是了。”小栓說:“我早就看老劉頭不順眼,別人說他以前當過鬍子,八成這話做準哩。”邵二狗說:“小栓說的在理,我就說這村中只有老劉頭有一杆槍,那槍是從哪兒來的,還不是沒有正經來路?”心中想的是該怎麼把槍弄到手。有全說:“那就更得當心,跟鬍子打交道,可得處處留心,是提著腦袋哩。也不知道祥子,來順怎麼樣了。”
匪巢鬥勇 四(1)
從邵二狗家出來,有全心裡一直不落底,待在家裡,躺在炕上又坐起來,折騰了半晌,心裡還是翻騰,又說不清哪兒不對勁,尋摸一塊麵餅塞進嘴裡,轉身出屋。小喚不知啥時候跑進來,正掏摸小花的肚子,有全訓斥,:“小喚到底手腳不老實,也不怕狗咬了你。”
小喚笑嘻嘻地說:“廣田爺讓我去叫二狗叔,出門口看見大黑正聞小花的屁股呢,有全叔,要是小花懷上大黑的崽子,你可得給我留一個,小花長得好看,下的崽子一定好看。”
有全刮一下小喚的鼻子,說:“小花給你生個媳婦,你要不要?”
小喚傻笑著說:“只要是小花生的,大糞也要。”
轉身去摸小花的頭,一條不相識的狗身影在門口一閃,小花“嗖”地跑了出去。
小喚說:“我得去大黑家,廣田爺正等著二狗叔呢!”
有全問:“廣田找邵二狗有啥事,打發你來叫?”小喚說:“這個你得去問廣田,我又不是他肚裡的蛔蟲。”有全說:“那中,我跟你一起去找邵二狗,正有事要問他。”
邵二狗有說不出的困,也是嚇的,心跳還沒平靜過來,又喝了酒,有全、小栓一走,眼皮就發沉,脖頸兒發硬,倒在炕上就睡著了。
“二狗,二狗。”邵二狗朦朧中聽著聲音耳熟,叫得親切,抬起身子隔著窗縫看,竟是滿庫兩口子,女人正伸長脖子叫,滿庫也伸長脖子,往屋裡尋摸,邵二狗心裡一驚,以為又遇著了啥事,有心不開門,又怕滿庫兩口子闖進屋裡,給他們看見了反倒不好說話,懶洋洋地下地,滿庫家的搶先進了屋,理一把亂草樣的頭髮,說:“二狗,大白天的你還睡呀?”
邵二狗說:“還不是鬍子鬧的,這今天搶人明天殺人的,不給嚇死也得折騰死。”
滿庫家的接著笑臉說:“可不是咋的,這日子是沒得安生了。”
滿庫的眼睛瞪得銅鈴樣大:“鬍子這叫啥,這叫作孽,人不管天管,說不定哪天天打雷劈,把鬍子劈成焦木頭,後村小桃花吐的張廣不孝順,他娘活著的時候給吃豬食,把老太太硬給噎死了,張廣到山上鋤地,天連打雷帶下雨,張廣躲到大樹底下避雨,那雷專跟他過不去,左一下右一下地劈,到底劈著了,身子燒得不過三尺,焦糊得沒了人樣,連身旁的大樹也跟著倒黴,被燒成半截。”
女人剜瞪他一眼,說:“我看你也是給鬍子嚇痴呆了,玉嫻走了後就整天迷迷登登的,有正經事不說,扯這些沒用的幹啥?”
邵二狗問:“找我真是有正經事呀?”
滿庫家的堆著笑臉說:“也沒啥大事,這不鬍子帶著你到山上挖墳,還給你酒喝,我跟你哥都看見了,那鬍子對你不錯麼,我跟你哥商量,尋摸著讓你跟我們倆跑一趟腿,去看看你玉嫻妹妹,我這心裡惦記著呢!”滿庫在一邊雞啄米似地點頭應和:“嗯哪。”
邵二狗吃了一嚇,急忙擺手,說:“鬍子那是給了一回臉,也就那一會子給了,說不定這陣子就變了臉,還不得把我煮了呀,這事可不中,不敢拿命當耍子。”
滿庫家的笑嘻嘻地說:“二狗兄弟我知道你惦記著翠花,你若肯跑這趟腿,這事我去跟翠花說,準成。”
邵二狗搔著後腦勺,“嘿嘿嘿”地笑,有些不好意思地問:“你說這事真能成?”
滿庫家的瞪著眼睛說:“那還錯得了,誰最瞭解女人的心事,還不是我們女人家,這事你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