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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還有賜宴呢……不如這樣吧,請人帶封家書給嫂子。免得她掛心!”
“也好……”潘磊轉而對報錄人說:“這位官爺,能否煩您託人為我帶封家書?”
“這是自然,請吩咐。”
“那麼,請您稍等一下,我將書信寫好再交託與您。”潘磊道。
說罷,落磊便回房寫信。
采采:
在應聲一切順利,不忝榜上有名,三日後殿試,一時無法還家,你且免念,思汝心切,無從下筆,僅以三言二語,託人帶予汝。
潘磊猶豫著該不該再寫些什麼,立軒卻進來了,道:“潘兄,寫好了嗎?他們在等著。”
“就好……”潘磊聞言,急忙把墨跡吹乾,摺疊好放人信封,下樓將信交子報錄人。
“官爺,除信之外,煩您將這些銀兩交予賤內,因為一時回不去……”潘磊將信與一些銀兩交給報錄人。懇切地請託。
“是,是,一定記得。”
潘磊再上樓的時候,立軒已經在收拾行囊了。
“這麼快就要走了?”潘磊很詫愕。
“是啊!逛遍長安城,還是尋不著伊人,不如回鄉去了……”立軒吩咐僕役打點好行李。
“嗯……”潘磊點點頭,沉默了一會兒,又道:“這些日子,承蒙你了,立軒。”
“別見外,四海皆兄弟,我方立軒很高興結交了你這麼一個朋友!”立軒笑道。
“什麼時候再見面?”
“等潘兄赴任,若還記得立軒,捎封信至徐州,立軒必然前往拜訪。”
“好,一言為定。”潘磊道。
“我明兒個一早走,潘兄可得好生準備殿試。”立軒說。
“我會的……”潘磊笑道。
“潘兄,相處這些時日,立軒還是沒發覺什麼事能讓你驚慌或雀躍,說話問題那麼不疾不徐,彷彿沒有事能驚動你……”
“會嗎?”潘磊仍是微笑。
“你跟我,是很不同的人……”立軒最後道:“總之,珍重,後會有期。”
潘磊握了握他伸出的手,堅定地點點頭。
“別喝啦,阿炳,你不是還得替人送信嗎?”酒店老闆硬是扣下阿炳手中的酒壺,見他喝得爛醉如泥,不禁提醒道。
“送個屁!連個賞錢也沒有,送個屁!”阿炳醉醺醺地發著牢騷道:“新科進士那麼窮酸,連要拿回家的也只有那麼幾個子兒!”
“現在窮酸,以後可不同……”
“我呸!”阿炳從懷中掏出信,往桌上擱,道:“喏喏!瞧瞧!送封信也不給個跑腿費,真是見鬼了!見鬼了!”
阿炳生氣地將酒瓶往桌上砸,酒瓶應聲碎裂,酒液漫流,將信給浸溼了,這可非同小可,他一驚,酒醒了一半,急忙想抽出裡頭的信,不抽還好,一抽信霎時成了兩截,字跡黑糊成一片。
“這下好了!闖禍了!”酒店老闆道。
“完了!上頭寫些什麼!”阿炳反覆攤著未溼的紙,想看出個端倪。
“甭看啦!你我都不識字!新科進士要怪罪下來,你可完了!”
“至少……至少我把口信傳到……”他囁嚅地道。
“慢著……慢著,你剛剛說你是要送信到城郊的東倫村?”
“是啊。”阿炳愣愣地回答。
“那兒住的都是些農人,平日還得靠趕集為生!”酒店老闆說。
“那……那又怎麼著?”阿炳拍了拍腦袋,暈暈的,他還真有些糊塗了!
“你剛又說,新科進士要你帶些錢回去給他妻子?”他思量著。
“是……是啊……上頭是這麼轉告吩咐我的啊……”
“那就對了啊!”酒店老闆合掌一叫。
“什麼……什麼對了啊?”阿炳還是不懂他在說些什麼。
“笨哪!你還不懂新科進士的意思嗎?”
“什麼意思?”
“老天……我告訴你吧……”酒店老闆低聲說道,阿炳邊聽邊點頭,臉色愈來愈開朗,這下可好了,信溼了不打緊,他知道該怎麼說了……
“懂了設?”
“懂、懂!”阿炳迭聲稱是。
“那還不快上路!”
“好、好!”阿炳說完,忙往酒店外衝。
“酒錢還沒給哪——”酒店老闆一路追到街上喊道,然而阿炳已上馬不知往哪兒去了。
日暮,紅日將沒。
又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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