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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好話,所以若去參加葬禮肯定是偽善的。想去,難道僅僅是因為她被《亞維爾公報》上關於克里斯塔爾死亡的報道感動得流下了眼淚,或是因為在萊克西從聖托馬斯小學帶回來的每一張班級合影上,克里斯塔爾胖乎乎的小臉都在笑著?
薩曼莎放下咖啡,奔到電話旁,給邁爾斯的辦公室打了電話。
“嗨,寶貝兒。”他說。
(醫院裡,當他在病床前放鬆地哭出聲時,她曾緊緊地擁抱住他。霍華德躺在床上,身上連著監控儀器,卻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
“嗨,”她說,“你怎麼樣?”
“還不錯。上午很忙。真高興你打電話過來,”他說,“你還好嗎?”
(昨晚他們做愛了,而她沒有假裝他是別人。)
“葬禮要開始了,”薩曼莎說,“人們走過……”
她把想說的話壓抑了三個星期,因為霍華德住院了,而且她也沒提醒霍華德他們之間那場可怕的爭吵。可是現在,她再也憋不住了。
“……邁爾斯,我看見那男孩了。羅比·威登。我看見他了,邁爾斯。”她聲音慌亂,帶著哀求的意味。“那天上午我從聖托馬斯的操場穿過時,他就在那裡。”
“在操場?”
“他一定是在到處亂晃,因為他們在——他是一個人。”她說著,腦海裡浮現出那個髒兮兮的邋遢孩子。過後她一直在問自己,若那孩子看上去幹淨些,她會不會表現出更多的關心;是否,在潛意識的某個層面,她把他身上明顯的疏於照料誤讀為世故、潑辣和韌性。“我以為他是去那裡玩的,但他身邊沒有大人。他只有三歲半,邁爾斯。我為什麼不問問他是跟誰來的呢?”
“喂喂。”邁爾斯的口氣是“別瞎說”,她立刻感到了釋然,因為他接過了她心上的重擔。淚水一下子湧上了她的眼眶。“不能怪你。你不可能預見到以後的事。你當然很可能認為他的媽媽就在別處,只是看不到而已。”
(這麼說他不討厭她,也不認為她是個壞女人。這些天來,面對丈夫的寬容,薩曼莎感到十分慚愧。)
“我不知道。”她虛弱地說,“邁爾斯,如果我跟他說幾句話……”
“你看見他時,他根本不在河邊。”
但他在馬路邊,薩曼莎想。
過去的三週裡,一種投身於比自身更宏大之事的渴望在薩曼莎心中生長起來。一天又一天,她等待著這種渴望消散(人們就是這樣皈依宗教的,她自嘲地想,試圖以此讓自己解脫),然而,唯一的變化卻只是渴望越來越強烈。
“邁爾斯,”她說,“你知道,議會……你爸爸病著——帕明德·賈瓦德也退出了——你們需要再指定兩個人,對不對?”聽了這麼多年,她已經熟知了所有術語。“我是說,經過這麼多事之後,你們不會想再來一次選舉吧?”
“哦見鬼,當然不。”
“科林·沃爾可以佔一席,”她急急忙忙地說,“我在想,我有時間——所有的生意都放在網上了——我可以承擔另一個。”
“你?”邁爾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想參與社群的事。”薩曼莎說。
克里斯塔爾,死於十六歲,把自己關在福利街上那棟汙穢的小房子裡……薩曼莎有兩個星期滴酒未進了。她覺得自己或許會想聽聽關於貝爾堂戒毒所的辯論。
霍普街10號,電話鈴正在不停地響著。凱和蓋亞要去參加葬禮,眼看就要來不及了。蓋亞拿起聽筒問是誰打電話來時,她漂亮的臉一下子板了起來,看上去成熟了許多。
“是加文。”她告訴母親。
“我沒有給他打電話!”凱接過話筒,像個緊張的女學生般對女兒解釋道。
“嗨,”加文說,“你好嗎?”
“我要去參加葬禮。”凱的眼睛一直盯著女兒,“威登家兩個孩子的葬禮。所以,我一點也不好。”
“哦,”加文說,“耶穌,哦,是的。對不起,我沒有意識到。”
他在《亞維爾公報》的標題上瞥見了那個有些眼熟的姓,出於某種含混的好奇,便買了一份報紙。看完之後,他突然想到,或許自己曾經走到了那兩個少年和小男孩的附近,但一點也想不起來見過羅比·威登。
加文過去的幾周裡感覺一直很古怪。不知為何,他特別想念巴里。他完全不能理解自己:難道他不該為瑪麗拒絕他而沮喪嗎?為何他想要的卻只是跟那個他想娶的女人死去的丈夫一起喝杯啤酒呢……
(他從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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