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業已被我們察覺了,家主人聞報之後,立即登上哨亭注視各位動態,見及各位轉入這山坳之中,不禁異常喜悅,認為乃貴客上門,不可慢待,這才令兄弟即來迎迓各位至‘含翠樓’把晤小憩,兄臺放心,家主人絕對出自摯誠,毫無他意!”
一邊,豐子俊仔細仰頭向山頂處打量,但除了滿目蔥翠青鬱之外,卻什麼也看不出來,龔凡似是知道豐子俊心意,忙笑道:“這位兄臺,兄弟方才業已說過,那瞭望臺乃隱掩於樹影林叢之內,由上往下看一目瞭然,但由下往上看,卻無法察覺有異之處,況且那座瞭望臺尚經過一番悉心偽裝了的,它與青山綠樹融為一體了!”
關孤安詳的道:“朋友,你們樓主以一代之霸,方面之尊,沒事卻經常親自跑到了望哨臺上去張望過往不相干路人?”
哈哈一笑,龔凡道:“說得好,兄臺,但你可知道一個人成天太過單調無聊,難以消遣之際,可就是喜歡隨時找些無關重要,不值一笑的事情藉以消磨時間吶!”
頓了頓,他又補充道:“家主人自退隱至今,一直未嘗再返江湖,他老人家一旦從極度的緊張生涯轉為極度的空閒,日子就難以打發了,因此家主人十分渴盼能多交些朋友,多與人暢談、解悶,甚至陌生人亦在歡迎之列,在實在沒有人到‘含翠樓’的時候,家主人便常常跑到山頂了望臺去俯瞰山下景色以為排遣……”關孤低沉的道:“你說得卻也有理,一個老人,尤其是一個曾經叱吒一時的老人,他在歸隱後的生活往往便是這樣的,沉悶、無聊、枯燥,極喜與人攀談交往……”龔凡欠欠身道:“兄臺能以瞭解,當是再好不過了,現在,我們走吧!”
回身行出幾步,關孤對跟在側的豐子俊道:“如何?”
豐子俊小聲道:“你是說……接受他的邀請,到‘含翠樓’去歇一會?”
關孤點點頭道:“是的。”
豐子俊猶豫了一下,道:“關兄,你對這胡欽的底細清不清楚?”
關孤輕聲道:“這人大約有六十歲上下了,當年在道上紅過一段時日,功夫至佳,為人介於正邪之間,聲譽有贊有毀……我只知道這一點,但對一個人的底蘊來說,只知道這一點是絕然不夠了解的;我一直和這人沒有任何來往,是而也難以明確他的心性,你呢?子俊兄。你是否多少也曉得點?”
苦笑一聲,豐子俊道:“我向來在關外混世面,中土的情形十分隔膜,了不起就聽過些傳聞而已,這胡欽我以前雖也聽人提過,但知道的卻比你更少……”關孤沉吟著道:“胡欽忽然派人來請我們到他那裡小聚,雖說舉止有些冒失,但照情理來說也有可能,一個老人的確是怕寂寞的,尤其是他曾經渡過一段絢燦的生活之後,因此,在他的動機上我們不妨認為是善意的,主要,子俊兄,我不是為了這個才加以考慮,我是為了我們自己當前的困窘……”豐子俊忙道:“怎麼說?”
關孤低聲道:“如今,我們是步步艱難,前途佈滿荊棘,敵人非但早已在我們必經的關口上蓄勢以待,而且遊騎四出,伏兵重重,我們隨時可能遭遇到狙擊及攔截,在這種情形下,對舒家母女來說是極端不妥的,我們全希望一路平安的護送她們出關,誰也不敢想象有了差錯的後果是如何嚴重……舒家母女的安全乃代表我們的一種決心,一種精神,亦是你們兄弟倆的莫大責任,我本人的良心代價,如今形勢既然這等惡劣,我的意思,是否正好藉此機會暫避一下風頭?也好叫舒家母女透一口氣……”豐子俊頷首道:“好當然是好,怕就怕出紕漏!”
關孤輕輕的道:“我也一樣擔心,不過,我以為這個險值得一冒,不一定的危險總比一定的危險來得容易選擇!”
豐子俊嘆口氣道:“但願別又像在‘洪家莊’那樣搞了個雞飛狗跳才好……”關孤深沉的道:“你的意思?子俊兄……”豐子俊想了想,終於毅然道:“好,我們就碰碰運氣吧,正如你所說,不一定的危險總比一定的危險來得容易選擇,我們當然就選那不一定的危險嘍!”
關孤冷冷一哼道:“老實說,如果胡欽有什麼花巧要使,別看是老江湖,我也一樣能擺成他三十六個不同的樣子!”
豐子俊由衷的點頭道:“我完全相信。”
頓了頓,他又笑道:“也許根本就是我們自己在疑神疑鬼,庸人自擾,那姓胡的既不知道我們是誰,更與我們無怨無仇,他何必坑我們?再說,他極可能和‘悟生院’一點關係也沒有,連我們與‘悟生院’的這樁公案都不見得會知道呢……”關孤淡淡的道:“希望是這樣才好,彼此全不吃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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