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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接著的舉動,會使他以後後悔不迭。他抬起眼睛,從信箋上方望著我。我當然也正在直視著他。我那嘲諷的眼光彷彿在說:“可逮住您啦,我的大腕!”
接著,他又朝基普勒看了看。這使他的痛苦更為加劇。法官大人正在注視著他面部表情的每一個變化,眼睛的每一次眨巴,肌肉的每一次抽搐,並且一眼就看出:德拉蒙德正為手上拿著的東西感到大為震驚。
他雖然很快就又顯得若無其事,但損害已經造成。他把信交給了希爾,希爾這時正半睡不醒,並不知道他的上司給他的是一顆炸彈。我們對希爾看了幾秒鐘,然後就發起了攻擊。
“把機子暫時關掉,”基普勒說。速錄機停止了轉動,攝像師咔嗒一聲關掉了機器。“德拉蒙德先生,我看得出你以前顯然沒有見過這封信。而且我有一種預感:你的委託人企圖隱藏的檔案,這決不是第一份,也決不會是最後一份。我起訴過多家保險公司,我知道檔案總有辦法不翼而飛。”基普勒向前俯著身子,指著德拉蒙德警告道,“我要是發現你或者你的委託人藏起檔案不交給原告,我將對你們嚴加懲處。我將命令你們交納高額罰金;其中牽涉到的律師費用,將按你每小時的收費標準交納。我的話你聽明白了嗎?”
我要想每小時賺到250美元,除了給對方這樣的懲罰,別無他途。
德拉蒙德和他的手下還沒有從打擊中完全恢復過來。我完全可以想象,陪審團將來看到這封信會有何反應。而且我相信,對方對此與我會有同感。
“大人,你是否是在指控我藏匿檔案?”
“目前還沒有。”基普勒的手依然指著德拉蒙德。“目前,我只是在提出警告。”
“我認為本案你應該回避,大人。”
“這是你的申請嗎?”
“是的,大人。”
“駁回。別的還有什麼?”
德拉蒙德翻翻檔案,磨了幾秒鐘。緊張的氣氛逐漸消退。可憐的多特嚇得目瞪口呆。她也許以為是她幹了什麼,才挑起了這場戰火。我自己也有點兒侷促不安。
“開啟機器,繼續進行,”基普勒下令道,他的眼睛仍舊盯著德拉蒙德。
又提出和回答了幾個問題。又有一些檔案在流水線上傳遞。12點半,休息吃飯。一小時後,又回來繼續進行。多特已筋疲力盡。
基普勒相當嚴厲地下令,叫德拉蒙德加速進行。德拉蒙德倒也想加速,但實行起來卻很困難。他這麼幹已經那麼久,在這過程中又賺了那麼多的錢,這已經成了他的習慣,他簡直可以不停地這樣問上一輩子。
我的委託人採取的對策,我十分讚賞。她對在場的人解釋說,她的膀胱有毛病,並不怎麼嚴重,真的,不過她畢竟已是快滿60歲的人。因而,隨著時間的過去,她去洗手間也越來越勤。德拉蒙德按照一貫的做法,對她的膀胱提出了一打以上的問題,基普勒最後不得不打斷了他。於是,每隔15分鐘,多特便說聲“對不起”,去趟洗手間。她真會利用時間。
我知道她的膀胱並無問題,而且我知道她是躲在洗手間裡像煙囪一樣冒煙。她的策略使她得以調整自己的心態,而且最後還拖垮了德拉蒙德。
3點半,在取證進行了6個半小時之後,基普勒宣佈取證結束。
兩個多星期以來,那些租用的汽車,第一次全都開走了。包娣小姐的凱迪拉克,孤孤單單地停在那裡。我把車停在它的後面,那個老地方。我繞過屋子向後院走去。一路無人。
他們終於走了。打從德爾伯特來到的那天開始,我還沒有和包娣小姐說過話。有些事我要和她討論討論。我並不生氣,只是想和她談談。
我走到通往我的套間的樓梯口,突然聽到一個聲音。說話的不是包嫌小姐。
“魯迪,能給我幾分鐘時間嗎?”是朗道夫,他正從一把搖椅上站起來。
我把公文包和上衣擱在樓梯上,朝他走了過去。
“坐,”他說。“我們需要談一談。”他的情緒似乎極佳。
“包娣小姐在哪裡?”我問。屋子裡關著燈,一片漆黑。
“她嘛,呃,她到外地去一段時間。想和我們一起在佛羅里達過一陣子。今天上午乘飛機走的。”
“什麼時候回來?”我問。這根本不關我的事,可我還是忍不住要問。
“不知道。她可能不回來了。聽著,她的事今後由我和德爾伯特照管。本來以為我們多少已經卸掉了點兒責任,可她還是要我們照料她的事。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