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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向她保證,這份保單包括移植手術?
“咱當時根本沒想到什麼移植手術嘛,”她說。“咱從來不需要移植。”陪審席上有幾個人露出了微笑,但沒有誰笑出聲。
德拉蒙德轉彎抹角,反覆逼問,她當時是否想買一張把骨髓移植包括在保險範圍之內的保單。她當時聽都沒聽見過這玩意,她也反覆這樣答。
“那麼你當時並不是明確指望保單能將它包括在內囉?”他問。
“咱買的當兒還沒想到這些玩意呢。咱只要它包括咱全家。”
在這個問題上德拉蒙德得了一小分,不過我想,並且希望,陪審團不久就會把它忘記乾淨。
“你為何要狀告大利公司,要求賠償1000萬美元?”他問。在開庭之初,這一問題可以導致災難性的結果:它使原告顯得貪婪。訴狀中提出的賠償金額,常常都是在未經委託人授意的情況下,由律師挖空心思開的價。我根本沒有問過多特,她要大利公司賠多賠少。
但是,我研究過德拉蒙德以前的出庭辯護記錄,早已料到他會提出這一問題。多特是有備而來的。
“1000萬?”她問。
“是的,布萊克太太。你狀告我的委託人,要求賠償1000萬美元。”
“就這麼多嗎?”她問。
“對不起,你的意思我不明白。”
“咱還以為要比1000萬多呢。”
“是嗎?”
“咋不是?你委託人有10個億,你委託人殺了咱兒子。該死的!咱要他賠更多更多。”
德拉蒙德的雙膝微微彎了彎,他轉換了一下身體的重心。不過,臉上還一直掛著微笑,真是個傑出的天才。他本可以問一個無足輕重的問題乘機下臺,或者乾脆徑直回到自己座位上去。可他卻又犯了一個錯誤。他丟擲了他久用不衰的問題之一。“假如陪審團給你1000萬,你準備怎樣使用這筆錢呢?”
要在公開的法庭上不加思索立即回答這樣一個問題,其難度可想而知。然而,多特早已胸有成竹。“全交給美國白血病研究會。咱一個子兒也不留,你那臭錢咱一個子兒也不要。”
“謝謝你。”德拉蒙德說了這幾個字,馬上夾著尾巴溜回被告席。
多特離開證人席,在我身邊坐下時,有兩位陪審員確確實實在嗤嗤竊笑。德拉蒙德面色蒼白。
“咱幹得咋樣?”她悄聲問。
“你讓他碰了一鼻子灰,多特。”我也悄聲答。
“咱得抽口煙。”
“馬上就要休息啦,忍一忍吧。”
我傳喚隆·布萊克出庭作證。他也有一個指令碼,不到半小時作證便已結束。我們要他證實的只有3件事:在他身上做過試驗;他與他的孿生兄弟完全匹配;他一直準備為唐尼·雷捐贈骨髓。德拉蒙德沒有提問。這時已近11點,基普勒命令休庭10分鐘。
多特迫不及待地奔向洗手間,找個空位躲起來抽一支。我曾警告過她,不能在陪審員面前抽菸。我和戴克擠在一起,比較各自的筆記。他坐在我後面,一直在觀察陪審員們的反應。那7封拒賠的信件吸引了他們的注意,而那封“愚蠢之至”的信更使他們怒氣難平。
讓他們一直光火,戴克說。讓他們一直生氣。只有在陪審團發怒的時候,才能拿到懲罰性賠款。
瓦爾特·科德醫生走上證人席時,給人留下了十分突出的印象。他穿一件彩格花呢運動裝,黑色寬鬆長褲,打一條紅領帶,一副成功的青年醫生形象。他出生於孟菲斯,在本市讀完了預備學校,接著去範德比爾特上了大學,畢業於杜克大學醫學院。學業品行全都無可挑剔。我看過他的履歷,他作為一個腫瘤專家資格無懈可擊。我把唐尼·雷的醫療記錄給了他,而他向陪審團做了一個明白易懂的治療小結。他儘可能使用普通人的詞彙,而對專業術語也解釋清楚。他是一位醫生,所受的教育使他厭惡法庭,但面對陪審團他卻顯得輕鬆自如。
“你能對陪審團解釋一下這種疾病嗎,科德醫生?”我問。
“當然。急性髓細胞性白血病又稱AML,多見於兩個年齡組。一是20—30歲的青年,二是一般在70歲以上的老人。白人患AML的多於非白人。由於一些未知的原因,有猶太血統的人得這種病的也多於其他人。得此病的男人多於女人。白血病的主要病因目前尚不清楚。
“人體在骨髓中造血,而骨髓正是AML,侵染之處。白血病患者的白細胞,亦即負責抗感染的細胞,變成了癌細胞,細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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