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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青雲畫像,幾乎和他自己一般大小,畫得栩栩如生,惟妙惟肖,和真人幾乎沒有區別了。
桌上詳細地羅列著柳青雲的人生,從他的生辰八字到登記人口的黃薄,從書院的策試到柳青雲入職的自述,他們甚至知道一些柳青雲自己都不知道的東西,總捕頭丁兆手上有著葉縣縣令考評柳青雲的評語,從昨天下午選定柳青雲為止,花了不到一天的時間就找到這麼多的材料。
事實上,他們是從六百七十二個目標中挑選出柳青雲和之前的六個死人,只要成為他們的目標,柳青雲就絕無可能活著走出府牢大門。
丁兆和展夜雨知道柳青雲的一切,他兩個月又七天前剛剛度過了十九歲的生日,不過根據從穩婆那拿到的文書,柳青雲搞錯了自己的生日,他真正的生日在那兩天之後。
柳青雲現在是葉縣縣衙裡一名負責公文抄寫的書辦,父母雙亡,無牽無掛——這本來是很不正常。
不過他的人生已經如融雪一般,暴露在陰謀家的野心之下。
他的父親,一名低階軍官,在一場邊境戰爭和他的母親一起陣亡,而作為遺孤的柳青雲得到了大齊的特殊照顧。
為此剛剛上完蒙學的他,被安排到金源府一家書院進行了為期四年的就讀,接著他成功地利用了這個遺孤的身份,在葉縣的縣衙裡獲得這份抄寫公文的職務。
對於丁兆和展夜雨的陰謀來說,這再有利不過,前一個目標就曾因為家屬的反彈而引發一場大風波,而且柳青雲一向深居淺出,話語不多,和同僚們的關係不冷不熱,除了偶爾去尋覓些書籍之外,也沒有值得一提的活動。
陰謀家們甚至覺得自己比那些與他相處數年的同事還要了解這個年輕人。
同僚對他的印象,是一個有些不務正業的年輕人,文書抄寫上很有特長,卻把太多的時間用在看閒書上了,平時總是夾著兩本書,稍有空閒就在閒書上浪費光陰,不過誰都承認,在這方面他很有些天份。
從《博物志》、《拾遺記》、《巧工記》到《葉縣志》,他博覽群書,天文地理,無不略知一二,尤其是金文鳥篆更有幾分大家風範,展夜雨需要他在這方面的才學。
在密室中丁兆又一次向展夜雨保證:“這樣的小傢伙,我收拾過成百上千了,展真人,他捏在我手心裡!”
展夜雨開心地笑了:“我們該給他定什麼樣的罪名?”
死牢是每一所監獄最可怕的地方,一想到這點,丁兆胸腔裡的血沸騰了。
雖然他認為這件事上,展夜雨犯了天大的錯誤,一個修真者對付一個少年,那簡直是手到擒到,何須這番興師動眾,但是展夜雨卻不知為什麼,堅決不同意他的看法,勞師動眾地收拾起這些小人物。
但他喜歡這樣的感覺,一想到文弱的少年在陰暗的死牢裡掙扎,反抗,絕望,看著年輕的生命在瞬間腐朽。
沒有人會給他送飯,在死牢呆了兩個多時辰的小書吏現在應當餓得眼冒金星,卻連一口水都沒有喝上,而比冰冷幽暗的死牢更可怕的,是他的獄友們。
他知道那是一群多麼可怕的餓狼,他們犯下那麼多的罪行,殺人、搶劫、強姦……他們幹盡了人世間的一切壞事,一想到那個手上沾了十三條手命的屠夫,丁兆也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個殺千刀的,他怎麼下得了手!他更知道這些人渣會怎樣對待他的獄友。
不過當那個文弱的小文官陷身於這樣的地獄之中,加上又餓又累,恐怕連魂都沒有了,到時候再往老虎凳上一送,肯定是親孃都不認了。
他只覺得消逝許久的激情又回來了,看著走道越來越狹窄,越來越幽暗,一切都是隱隱約約,只有那有氣無力的摻呼聲始終停留在耳邊。
一道道獄門被開啟,一道道獄門又被合下,燈如黃豆,在微光之下,死亡的氣息越來越重:“總捕頭大人,死牢到了!”
死牢的獄門開啟了。
丁兆的臉上不自覺地帶著得意的笑容,他要好好欣賞那個小文官的模樣。
他看到了柳青雲那張潔淨而顯得有些文弱的臉,他的笑容頓時凝固了。
柳青雲的氣色比扔進死牢時好多了,看得出他洗過臉了,而且他手上還抓根甘蔗,正嚼著津津有味,地上嘴上都是他吃過的甘蔗渣子。
在幽暗的死牢之中,這是最珍貴不過的寶物,看到柳青雲這勁頭,丁兆只覺得一盆冷水澆了下來,再一細看,他幾乎是氣炸了肚子。
死牢裡的十幾個死囚,都知道自己的日子到頭了,一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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