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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有不甘又能如何?明擺著宋天易已視她如蛇蠍地避而不及,不可能回心轉意了,不過她也不打算讓江羽心好過,白玫一把推走壓在她身上的伍崑山,俐落地起身:
“還不快動身辦正事,還在蘑菇什麼?”
對江羽心而言,現在的生活有如置身天堂,她可是集三千寵愛於一身——宋天易對她呵護備至,宋氏夫婦待她有如親生女兒般疼愛,雅昱則像個小母雞跟前隨後地照料她的起居,林凱的友誼,妹妹的陪伴,宋宅全家將她捧在手心上關愛倍加,然而她始終有股不真實的感覺,遽然而降的幸福,令她惶恐,惴惴不安,深怕這只是南柯一夢,醒來幻滅影散!
車禍前那夜記憶猶在眼前,宋天易冷酷的背影、無情的言辭,深深烙印在她心坎;今日宋天易深情意濃判若兩人的舉止,令她深感世事無常,難以捉摸。一場以外奪走她的光明和孩子,卻換回深情的宋天易,這個交易一她不知道值不值得?她也害怕知道目前她所擁有的幸福,只是宋天易良心譴責的一種補償,同志只是為負起道義責任而照顧她,給她一個棲身之地;至今她不曾聽到宋天易愛的表白,明知空乏的語言不能代表永恆的誓約,然而她就是執著地渴望言語的承諾與表白。許多心意、想法,若不由語言的溝通傳遞,如何瞭解對方的思想,化解隔閡與誤會呢?
如今她擁有打小就盼望的家庭溫暖、親愛的家人、摯愛的人,為何她總是無原由的心悸恐慌呢?曾經她也曾試圖再度封閉對宋天易的情感,可是隻要聽到他低沉的嗓音,她就豎起白旗,臣服在他的魅力之下!她衷心的盼望,這幸福永不褪色。
她寤寐地躺在床上仔細聆聽房外的聲音,自從她失了眼睛之後,她的聽覺和嗅覺靈敏多了,她認得屋子裡每一個人的腳步聲,甚至從呼吸聲她也能判斷誰是誰了,感受能力也增強了許多,這大概是人類身體的機能發揮作用吧!
從聲音裡,她知道天易已經出門上班了,宋伯伯讓老李載去打高爾夫球,宋媽媽帶著妹妹和雅昱到失市區採購首飾禮品,她和宋天易的婚期已定,現正緊鑼密鼓地籌備中,福嬸上菜市場購買全家大食物。偌大的屋子,一下子空無一人,大夥兒都誤以為她仍在熟睡,不敢驚擾她的睡眠,當然她也聽到是宋天易交代下來的。
唉!過多的關懷,有時倒成了負擔,她得儘快到盲人重建中心去接受盲眼人的生活技能訓練,她不希望自己成了一無是處的廢物,她只是失明,可不是斷手斷腳的。反正失明已成了事實,自怨自艾也換不回一雙眼睛,倒不如振作精神,自立自強地活下去,不要成為別人的負擔,才是要緊的課題。
她起床摸索著走進浴室梳洗一番之後,一手觸控牆壁,緩緩地走下樓,期間她也被傢俱絆倒多幾次,她挺懊惱自己的糨糊記性,老是記不住傢俱的擺設位置,當地順利地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時,已是汗水涔涔,微喘不已。難得整幢宅子獨留她一人,她恬適地享受這片刻的寧靜,沉澱紛擾的心情,平常習慣了雅昱和妹妹聒噪的陪伴,她們一不在,倒有些不自在了。
“唔!”院子裡傳來細微的響聲,她警覺地側頭傾聽,“唔”!這次響聲大了點,直覺地衝口而出。
“誰?”
沒有迴音,她娥眉微蹙,一絲不安湧了上來,她轉頭面向音源大聲地問:
“誰?是誰在那裡?”
依然靜默,她仔細聆聽,清楚而陌生的腳步聲由遠逼近,不對,這個粗重混濁的呼吸聲,不是她所熟悉的。她驚疑地握緊拳頭,壯著膽子再問道:
“到底是誰在那裡?為什麼不出聲?”她下意識地挪動身體,她緊張地又喊道:“到底是誰?再不出聲,我要叫人了!站住,別再靠近了!”
她感覺到有人朝她逼近,來人身上散發著一股並非善良的氣息,夾雜著陌生的男性古龍水,她惶惑地起身,摸索地後退,卻撞到小沙發,跌在地毯上,她顧不得身上的痛,慌亂地揮舞雙手,想捉住東西,支撐著身體站起來。
“走開,不要靠近我,你是誰?怎麼近來的?”她掙扎著靠在椅背後,雙手緊握著沙發背。
“我是誰?你說我是誰呢?”一個不懷好意,嘲弄的男性聲音響起:“嘿!待會兒你就會知道我是誰了。”來人露出色眯眯的眼神盯著倉皇的江羽心,他沒想到江羽心還是個標緻的大美人呢!
“出去,再不出去,我要報警了。”她故作鎮定地說道。
“哈!我倒要看看瞎子怎麼報警,來,我拿電話給你,來呀!報警呀!來呀!”他漸說漸欺近江羽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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