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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你的施捨?還是你良心愧疚的補償?”白玫悲憤難抑地說道。
宋天易搖頭,走近白玫,把支票塞進她的手裡,誠懇萬分地說著:“都不是,誰是誰非也都過去了,也許我們還是可以嘗試做個好朋友,這是我的友誼。”
“你……你……難道你不恨我,不怨恨我,曾經傷害了江羽心,我……我也算計你……我……”白玫震撼莫名,直瞪視著宋天易,這怎麼可能……他……他……居然……要化怨為友?
“都過去了,我怎能苛責一個愛上我的女人?雖然我無法接受,還是謝謝你,我希望能把這分男女之情昇華為友誼,你該慶幸羽心徹底改變了我;否則,你今日也不可能安然地站在這裡,你不嫌棄的話,也可以和羽心認識一下,說不定也能和她成為好朋友呢!只是別再罵她是個瞎子,她是眼瞎心不盲,而我們則是心盲眼也盲。”
“你……你……對不起,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白玫內心五味雜陳,激動得語無倫次,眼眶噙著淚珠。
這是宋天易宋氏總裁的作風嗎?傳了出去,有誰會相信,篤信以眼還眼,毫不留情的宋天易,會輕易地化干戈為玉帛嗎?
“我家大門隨時歡迎你的來訪。”宋天易再次說道,白玫更是羞愧難當,激昂莫名地抱住宋天易痛哭失聲。
這世界已有太多的紛爭,愛別離、怨恨痴,皆是無名的執著,唯有徹底放下被執著奴役的心念,才能停止不安與煩擾,斷絕互相的傷害,才能消滅熱病世間的仇恨,人生才會圓融美滿。
白玫坐在臺北縣土城看守所的會客室,透過厚厚的玻璃窗,握著話筒和伍崑山交談著,周圍嘈雜沸騰的談話聲,幾乎淹沒了她的聲音。
“阿山,你在裡頭好不好?有沒有被修理?”
聽說牢裡頭的犯人對強暴犯都深惡痛極,常會聯手修理強暴犯。
“還好,你怎麼有空來?你會來探監,還真出乎我的意料。”伍崑山頂著光頭,眉宇間不見往日的邪裡流氣,神情稍稍憔悴,不過倒也是神清氣爽。
“怎麼?你不喜歡我來看你嗎?”
“不是,只是我以為……你不是移情別戀愛上了宋天易嗎?我來坐牢,你不就可以和宋天易雙宿雙飛了,怎麼還會理睬我呢?”在監獄裡,他突然有了太多的時間,平心靜氣地回視過往放蕩的荒唐歲月。而監獄裡隔週六,都會舉辦佛學講座,邀請比的師父到獄裡開示佛法,透過佛法,他有了檢討自省的能力,前塵往事,冷暖心頭,於是他頓然醒悟,悔恨從前的不長進,痛下決心要改頭換面,也該是重新做人的時候了。畢竟,人生有幾個寒暑可供揮霍浪費?他苦澀地望著隔窗的白玫,強自掩飾害怕白玫離他而去的情緒,原來他的心裡也一直愛戀著白玫。
白玫平靜地搖頭,往昔浮華不安也從她臉上消失,如今在她豔麗的容顏上增添了 幾許清新的氣息。
“阿山,我們都走錯一步,現在回頭,你想還來得及嗎?”
“應該來得及吧!你……”伍崑山吶吶地回答。
白玫輕點下頭,繼續說道:“阿山,我只是來告訴你,你安心地服刑,我會等你的。”
“你……你怎麼……”伍崑山訝然地愣視白玫,怔忡無語,這又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有沒有搞錯?白玫願意等他?
“嗯!宋天易讓我回到宋氏工作了,生活不成問題。在裡頭,你有什麼需要就告訴我,我會寄來給你的。”是的,她拒絕了那一百萬的支票,冷靜思索,拋開無謂的自尊,接受宋天易的提議,再度回到宋氏集團工作,這才識長期之計,顯示的壓力比什麼都殘酷!
“宋天易讓你到宋氏上班?這怎麼可能?他不是恨死我們了嗎?”伍崑山更是驚詫咋舌不已。
“鈴”!鈴聲長響,通知探望家屬面會時間已到,須離開會客室,換下一批次的會面家屬。
“好了啦!會面時間到了,下個星期天,我再來看你。”
“白玫,你真的願意等我?”伍崑山緊握話筒,急迫地追問,想再確定白玫的心意。
“等啊!時間‘咻’地就過去了,你在裡頭表現要好一點,說不定還可以獲得提前假釋呢!知道嗎?拜拜。”白玫笑臉盈然,凝視伍崑山依依不捨地進入另一道門裡。
白玫踏出會客室,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滿足快樂,踩著輕盈的腳步,頂著炎熱的驕陽,走在看守所的人行道上,驀然,竄出一個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