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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的黑暗便已把自己完全吞噬了。
四十五、魔煉
李思似在無邊無際,無依無著的廣袤黑暗中上下沉浮漂移。既感覺不到紅蛇裹身的強烈窒感,又無那大雨淋漓的溼潮之膩,唯一的感覺只有那渾身上下撕心裂肺般的劇烈疼痛。也正是這陣陣劇痛才使得李思保留了這殘存的意識,不至於完全湮沒在這虛無之中。出生至今,李思還是頭一遭如此仔細,如此認真地體會,甚至可以說是享受這鑽心的痛楚。念及此處,李思不由暗自嘆氣,自嘲道:“這切膚劇痛原來亦是如此珍貴,要不是這痛感縈繞在身,恐怕我便真要陷入瘋狂之中了。”
正尋思間,這萬般痛楚竟然一掃而空,再也無法感覺半分了。李思萬念俱灰:看來連老天爺也把我拋棄了呢。就在此時,李思身體內不知是何處忽地一動,似鮮花初綻,如小雞破殼,雖是極其輕微幾不可聞,卻又是感覺如此清晰,如此真實。李思張口縱聲疾呼,卻發不出半點聲音;雙目圓睜,眼前亦是無邊黑暗。恍惚間,似有一線光亮射來,耳中隱隱傳來嗡嗡聲響,鼻尖猛然一酸,體內的異動如洪水決堤,一發不可收拾地瞬間襲遍全身。
片刻後,李思象是包裹在一片溫潤之間,舒泰以極。似冰雪消融,春回大地,李思被封存的五感漸漸恢復。體內的陰陽二氣已然無絲毫的互衝互犯,反之竟相互結合,共同遊走在全身經絡當中。李思細細體味著這無比的幸福之感,象是重回到了慈母的懷抱一般,禁不住熱淚盈眶,不能自已。百感交集,感慨萬千之際,李思似乎覺得有人在輕撫己背,不由雙眼一睜。初時模糊,逐漸明朗清晰,只見得師父廖然正笑吟吟地注視著自己,一臉關切。再向四處打量,感覺如此熟悉,非是別處,正是那竹居臥室。
廖然見李思清醒過來,這才長長出了口氣,笑容一斂:“小思,嚇死為師了。怎麼這麼不聽老人之言,這次要不是陰前輩回房取物,正巧撞見你走火入魔,及時出手相助。今天你恐怕不但武功盡廢,連那小命也要不保了。還不快謝過陰前輩救命之恩!”廖然劈頭蓋臉的一頓數落,自是沒給李思半點好臉色看。李思自已也知道這一次實在太過冒進,非常僥倖才能安然無恙。當下,一骨碌翻身下床,對著陰玄一躬到地,口中畢恭畢敬:“多謝陰前輩再造之恩,晚輩貪功心切,鬼迷心竅,險些鑄成大錯。晚輩性命是小,讓前輩擔驚是大,此刻晚輩我亦是無話可說,甘受一切責罰。”陰玄呵呵笑道:“小郎哪裡的話,老朽只不過舉手之勞而已,小郎無須太過在意。”陽幻也道:“所謂結果好一切都好,小郎也不必太過自責,你師父說話重了點亦是太過擔心你之故。”李思低頭道:“多謝陰前輩和太師祖,晚輩省的,實在無面目見人了。”廖然仍是不依不饒:“嘿嘿,小思,你也知道沒臉見人了啊。枉為師平日裡再三囑咐:練功須循序漸進,切忌急躁冒進。可你卻把為師的話當作耳畔春風,今日真該讓你好好吃吃苦頭。”陽幻沉聲道:“廖小郎,老朽知道你愛徒心切,可小郎既是已經知錯,看在老朽的薄面上,且放過他這一回吧。”陰玄笑著接道:“陽老兒所言正是。廖小郎且先消消氣,老朽當個和事佬,大家下不為例,你看如何?”廖然無可奈何,狠狠瞪了李思一眼,輕聲嘆道:“既然有陰前輩和太師父為你撐腰,為師自是奈何你不得。也罷,只此一回,要是再犯,為師定不輕饒。”陰玄聽言直衝李思示意,李思心領神會,來到廖然近前,躬身施禮:“多謝師父寬宏大量,饒恕了徒兒此番行徑。對徒兒這等劣徒,師父竟也如此悉心。徒兒雖是愚鈍,亦能感同身受。從今往後,徒兒自當洗心革面,不令師父蒙羞,不負師父所望。”廖然並不作答,氣是已消了大半,可臉上仍是不假顏色。李思察言觀色,心知肚明,看來這一場風波終是平息。
四人經此一鬧,再無睡意。陰陽二老仔細詢問了李思走火入魔的情形,李思自是據實以告。廖然疑惑不解:“小思,那桃林中的紅衣女子果真便是我們在渤海國所遇的五行教紅臉之人?”“不錯,只是在年齡上有所出入,桃林中的紅衣姊姊要比徒兒年長數歲。”廖然沉吟片刻:“依你所言,似乎與那紅衣女子淵源極深,莫非是那前世姻緣不成?”陰玄低笑道:“魔非外來,出自己心。究其實,都是小郎的各種記憶所致,為小郎的意識所趨。”晃了晃頭續道:“看來在渤海國邂逅的那三位小娘子,在小郎心目中的印象著實不淺啊。”陽幻嘿嘿笑道:“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萬事皆有因果。小郎煉己不純,心神外馳,不能住於虛靈之境。這日之所思自然便幻化成為了魔景。”一聲輕嘆:“唉,看來小郎也到了那絕妙的大好年華了。”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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