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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拳頭卻突然軟了下去。被那酒罈一磕便縮了回去,如同一個人手伸出去,卻摸到一把滾燙的火鉗一般。
然後夜無齊猛然將酒罈向桌上一頓。恰好將瘦子那把劍壓在酒罈下面。
頓時那把劍如同被兩塊鐵砧釺住一般,動彈不得。
夜無齊的眼皮慢慢抬起來,說道:“銅勁拳,留骨劍。”
胖子和瘦子出其不意出手卻未得手,已是吃了一虧,聽到夜無齊一眼就看出了他們的武功套路,心下更是一驚,說道:“不錯,烏鴉,你平日殺人無數,可還記得我們。”
夜無齊慢慢的吐出兩個字:“忘了。”
胖子冷哼一聲,說道:“一招不定輸贏,再來過。”
然後,雙拳同時擊出,左拳攻上,右拳則略為向下斜斜打去。那瘦子見勢也一卷劍花,將劍彎成弓形,側削了過去。
夜無齊還是坐在那裡動都沒動,只是伸出兩隻手指。手一夾,便從千變萬化的劍影中穩穩的將劍夾住。然後引劍向上,劍身封住右拳的來路,手指一用力,領著劍尖向左拳刺去。
胖子一見急收拳而退。待他拳頭離去,夜無齊也放開雙指,用中指在那劍脊上一彈,嗆的一聲,將那劍直彈而去,嗖一聲脫離瘦子的手,釘在了牆上。
胖子和瘦子的臉色頓時變的如豬肝一般。夜無齊冷冷的瞥了他們一眼,說道:“回去練十年再來,十年內若被我見到你們,殺。”
胖子和瘦子長吁了一口氣,黯然的轉身離去。那瘦子離去前,連劍都忘記了取走。
一個劍客通常是劍不離身的,而且常有人說,劍在人在,劍亡人亡。
如今,劍還在,人卻離開。
是否意味著。人已永遠不想再握劍。
夜無齊並沒有繼續喝酒,而是就這樣坐了很久,突然開口說道:“江東霸主什麼時候對江湖事也有了興趣?”
尚曾樓。
一個可以用傳奇兩個字形容的人物,若是論起武功,或許並不在東風殘雪之下。但是他對武林盟主似乎並沒有興趣,連一丁點興趣都沒有。所以他從來沒有和東風殘雪比試過,但是東風殘雪見到尚曾樓,卻都會尊敬的稱呼一聲:“霸主。”江東霸主,尚曾樓。
沒有人知道他武功多高,因為他極少出手。
正因為如此,他才更可怕。你連他用的什麼武功,什麼武器都不知道,如何分析他的弱點。
或許有人有疑問,不出手的人,如何讓人知道他的武功有多高深,如何讓人尊重。
因為權利。
江東所有三品以下官員,全部是尚曾樓的親信。
而且,相傳尚曾樓曾經當眾殺死過一隻麻雀。
殺一隻麻雀並不難,農夫都能做到。
但是如尚曾樓那種殺法,卻是極難做到的了。
他的一雙手如巧簧般,在四分之一盞茶的時間內,將一隻活生生的麻雀分得毛歸毛,皮歸皮,骨頭歸骨頭,肉歸肉。皮上絕對沒有一絲毛,骨頭上也絕沒有一絲肉。
並且,當他做完這一切的時候,肉竟然全都是熟的。
東風殘雪的六元掌,本已是一種博大精神的掌法,包涵極廣,可陰可陽,吐放吸納隨心所欲。尚曾樓的手法卻更是霸道,能烤熟肉的熱力,也絕對能將麻雀毛烤焦。但是當肉熟了以後,毛卻一點都沒有變化。這種自如的收發,還要結合在手指繁密的手法中。
於是尚曾樓用一隻麻雀便征服了江湖。
而他手下四十二個徒弟,相傳得他親自教授的霸王翩躚手。卻已是包含天下所有武器的招式。在江湖行走以來,鮮有敗跡。
名師出高徒。有徒如此,師更何如。
但是尚曾樓對江湖中的事,卻極少有興趣。因為他更大的樂趣,在於享受權利。
有權利的人很多,懂得享受權利的人卻很少。
夜無齊說過話,卻緩緩轉過頭去,盯著她身後的那個女人。
那女人嬌笑道:“公子在說我?”
夜無齊卻不說話,只是用一雙寒潭般的眼睛看著那女子。
那女子的笑容被夜無齊的目光慢慢冷卻下去,終於嘆了一口氣說道:“好吧,你怎麼知道我是尚曾樓的人。”
夜無齊說道:“一壺溫過的酒,不會保持到現在。”
在這樣的天氣裡,一壺溫過的酒,最多保持一盞茶時間的溫度。若是許久後,倒進杯中的酒還是熱的,自然有點問題。
那女子說道:“江湖